差不多說完後,布脫裡雙手手指交叉,手肘撐在桌面上,手背拖著下巴,眼睛微微眯起,“讓我們感到不對勁的是,無論是小汪還是其他人,夢裡的人在現實中都是存在的。經調查,這些人卻並不認識,甚至沒有過任何接觸,大街上擦肩而過都沒有。就像那位被妻子夥同情婦害死的先生,他妻子跟那名他認定的妻子情夫根本就不認識,且一個在海市城內,一個在轄下一個偏遠小鎮。”
這就不是能夠用科學來分析解釋的事情了,所以他們發現了不對勁。
國安局作為華國第一個對外公佈的情報機關,對內陸各省縣都有偵察員,布脫裡所在的海市分局,自然是將社協辦成立前後那兩件案子瞭解得清清楚楚。
對於公安局這邊批下社協辦的最終目的,也是十分贊同,如此,發現了末世重生夢不對勁之後,布脫裡趁著夜色找上了門。
之所以布脫裡說這個夢是一個夢世界,且是由一個人或一件物編織掌控,是因為他們秘密將發現的末世重生者都請了回去,將記憶經歷全部交叉對比,發現他們所“經歷”的”前世“,很多大的地域設定世界框架規則發展都是一樣的。
“看來賀處長心裡已經想到了一點眉目?”
布脫裡笑眯眯的看著賀綏。
賀綏聯絡從頭到尾對方所說的這些情況,點點頭而後又搖頭,“之前我想到的是民間傳說中的神筆,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使用這支筆並且創造出一個完整的夢界,這一點讓我很困惑,也就無法確定。”
布脫裡露出個驚訝好奇的表情,“是那個,神筆馬良中的神筆?”
賀綏點頭,“這只是一個簡單化的故事,我曾今聽人說起過這個故事的原型,說的是一個書生,家境貧寒,為了賺錢給生病的老母親買藥治病,寫起了話本。每日裡白天讀書晚上寫話本,突然有一日,書生突然發現自己寫出的故事居然像是活了過來似的出現在了不遠處小鎮上,那裡好似自成一界,有誤闖的行人無知無覺走了進去,再走出來,紛紛說自己已經在另一個世界過了幾十年了,本人對原本自己的生活也忘得差不多了,同爛柯人的典故恰恰相反。”
布脫裡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說法,好奇的追問,“那書生最後如何了?”
賀綏抬眼看了布脫裡一眼,放下茶杯,“有讀過話本的人聽那個人說的故事,發現不對勁,懷疑那個寫話本的書生不是凡人,於是結交了幾個好事者找了過去,卻發現書生已經死在了桌前,手上呈捏筆狀,筆卻不翼而飛。而書生渾身乾枯好似死了幾十年風乾的那種,一碰就化成了灰。”
“大家認為書生是妖魔所化,就把書生那生病躺在床上的老母親給架了柴火燒了,骨灰撒到鎮口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任由來往路人踩踏。”
這種死法在古代,可以說是十分殘忍了。
布脫裡原本還刻意的把思維往如今小年輕們喜歡的網路小說上靠攏,怕自己思緒一個沒跟上讓賀綏小瞧了去,沒成想結局根本就不是書生從此大殺四方權勢財富美人一樣不缺。
布脫裡喝了口涼茶,忘記自己剛才那瞬間的犯蠢,轉回正常思維方式,“那這麼說夢境世界很可能就是這支筆創造出來的,而掌控筆的人也不是普通人?”
書生就是因為能力不夠,所以被神筆夢境反噬而亡,那神筆最後又去了哪裡?
說到這裡,布脫裡覺得有點心累,他們辛辛苦苦維持社會穩定國家安全,人家一支筆一個人就能製造出這麼大的社會恐慌。
賀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卻是轉而問了個問題,“布主任,能否找出他們入夢人的共同點,按照你所說,這個夢境世界已經真實到宛如一個平行世界,波及範圍也如此之廣,我可能需要進去一趟。”
既然波及到範圍還保持在海市範圍內,那麼是不是可以確定製造夢境世界的人也在海市。
可海市畢竟是一座在國際上都排得上名號的大都市,要在現實中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不斷有人被拉進去再放回來,便是布脫裡他們那邊逮捕速度再迅速有效,也不可能全部人都給抓回去關起來吧?
到時候說不定就要發生更大的民亂了。
社會安定遭遇了嚴重危機,賀綏不可能袖手旁觀。
布脫裡金絲眼鏡後的眼睛一亮,站起身要跟賀綏握手,“賀處長,您這份為國為民的心情,我是深切的感受到了,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們有關部門的同志最近就是在努力的攻克這一塊兒,已經選出了幾名隊員,不過因為擔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