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些許的酸味,柳如意心下嘆了口氣。起身給大朗倒了盆水。大朗見狀皺眉道:“又要給我洗腳?等晚上一塊洗吧,一會兒還得幹活去呢!”
柳如意見狀想開口又忍了下來,繼續回到兒子身邊也跟著躺了下來。
大朗眯著眼睛深舒一口氣,就聽見柳如意在一旁道:“我聽說董小漫開了個糕餅鋪子,沒人買怕是賠了不少錢呢!”
大朗嗤笑一聲繼續閉著眼睛翻了身:“老二就是慣著她,用命換回來的銀子打了水漂了吧?我見著老二給爹孃拿回來的糕餅,我就知道那是賣不出去的才拿回來的。哼。在那裝孝心呢。”
柳如意好像每天見大朗的酸氣,也跟著閉著眼睛嘟囔道:“這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呢,還是董家人精明,那土地在那放著呢,多好啊。”
說到這裡大朗哈哈大笑,也不睡了翻過身看著柳氏道:“你是不知道他們董家人多蠢那!換了人家的地,還跟人家籤什麼文書讓人家接著種地還給錢!”
柳如意平時不大願意跟村裡的婦人來往。她嫌棄她們無所事事東家長西家短。那些人也背地裡說自己是個不正經的人。
“還有這樣的事兒?”柳如意還不知道董小漫跟佃戶們簽訂的勞務合同。
“可不是唄,那些人給董家種地,董家給提供種子。兩家三七分成呢,聽說過年的時候還給了好些的米麵菜肉呢。”聽見那些人誇讚董家人實在厚道,又聽他們說二郎夫妻怎麼怎麼好的的時候,心裡別提多窩火了。
自從二郎成親之後,大朗就發現二郎處處壓著自己一頭。本來沒什麼錢的,非要去城裡幹活賣什麼東西。村裡頭的人都說那玩意掙不了幾個錢。他自己當初算著那個什麼江米條的也掙不了錢。
沒想到二郎一點點的把房子錢給掙出來了,後來在城裡開了飯館又是一番風光。他就不信那些錢都是董家給出的,董家當初若是真的有錢能不給兒子?
當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如今二郎心裡向著岳家,跟自己不親更別提幫襯著自己家了。如今他們越發的發跡了,城裡有個大園子住了好些個書生。聽說那園子都是董小剛再管,他們董家人如今徹底的成了城裡人,不在深山裡當獵戶了。
大朗自從知道之後,開始還羨慕二郎找了個好岳家,這些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你說董家就能那麼有錢?要是真有錢為啥不給董小漫找戶好人家?怎麼董家給董小漫的陪嫁不一塊給了,都是外嫁女了還給買個房子住?”大朗心裡就是想不通,他也不是沒有妹妹,他可不信自己爹孃能幹出這傻事兒來。
“我也琢磨了,要是真有錢那怎麼可能還當獵戶了?”柳如意也是睡意全無,躺在炕上翻來覆去。
“你說會不會是二郎掙的錢啊?”大朗將可疑情形瞄到了二郎身上。
“不可能的,你不說了麼,分家的時候可是沒幾個錢的。”柳如意白了眼大朗:“若是他們撿到了哪個大戶人家丟的銀子,怕是比較讓我信服呢。”
“哈?我看是盜了死人的墓吧?”大朗信口胡說,柳如意卻騰地起來:“這個倒是可能的,這大戶人家老爺太太死的時候陪葬的可不少呢。”
兩個人在屋子裡合計了一下午,最終將二郎一家發跡認定為二郎要麼就是撿了錢要麼就是挖了誰家的棺材。
想到這些可能,大朗頓時釋然了,自己心裡的自卑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卻說董小漫因為店鋪裡的生意而上火,面上雖然看不出來可是那嘴裡的泡可不是說想起來就能起來的。
二郎心疼董小漫也不敢真要關了鋪子,只是反覆跟她說:“萬事開頭難,沒有誰做生意是一本萬利的。你當咱們賣江米條的時候呢?不也是擔心這玩意不掙錢麼?”
董小漫喝了一口水,沙啞著嗓子:“我心裡都清楚,就是著急。我能怎麼辦啊,心太大了以為自己什麼都可以。忘記考慮時局了,要不就關門好了。”
聽見媳婦兒自己要關門,二郎可不敢信以為真。笑著安慰道:“這房子是咱們的,又沒有租金。做的又是吃的,賣不了當糧食吃也是一樣的。關門容易再想重開也就難了,天天開著店就算是少做一些也比關著門強啊。”
董小漫嘟著嘴道:“你就是安慰我,誰家糧食天天有放糖又放那麼些油的。我是不是太敗家了呢?”
二郎見董小漫在無限的糾結,趕緊轉移話題:“我想著這幾天就收拾收拾東西走,你看行不行?”
二郎話一起,董小漫馬上將心裡那點糾結鬱悶之氣忘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