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剖白,有些回憶也變得蒼白,他頓覺……茫然。
諸葛流雲不可思議地蹙了蹙眉,他沒想到上官虹心裡有這麼多怨恨,也不知道流風的心裡藏了這麼多苦楚。流風不抱怨,他便當他沒有怨言。從朝廷召他入京的那一天起,老太爺和族裡的長老便做了這個決定:由流風暫代族長之位,他日小鈺長大,再尋機會讓小鈺返回喀什慶接任族長之位……
上官虹揚起滿是淚水的臉,又看向了諸葛流雲,忽覺諷刺,當諸葛家定下諸葛流雲的死訊時,她也曾動過去沙漠尋找他的念頭,但最終沒能鼓足勇氣,所以,眼睜睜地看著上官茜偷偷離開了府邸……
如果當時,她也有上官茜那種勇氣、那種運氣,她而今便不需要如今煞費心機!有些人、有些事,一錯過就是一輩子。
但她不會承認自己錯了!錯的是別人!是那些企圖破壞她幸福的人!
她站起身,目光凜凜地盯著諸葛流雲,歇斯底里道:“我討厭你!討厭你的兩個妻子,也討厭你兒子!上官茜搶了本該屬於我的婚姻!冷幽茹又迷惑了我丈夫的心!你兒子又要來搶我兒子的繼承資格!你們這一家子,當真好生霸道!”
諸葛流雲的眸色一厲,她剛剛說什麼?冷幽茹迷惑了她丈夫的心?
流風的臉色登時一變!
冷幽茹的長睫微微一顫,很很快,她的面色歸於平靜。
諸葛流雲沉聲道:“你休要滿口胡言!”
上官虹視死如歸地冷笑:“沒有我丈夫,你的好王妃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和上官茜濃情蜜意的時候,你的王妃差點兒餓死,你的琰兒差點兒病死!是我丈夫!是他明裡暗裡送動送西,你的王妃才留了一條小命!他為你、為你們這一家子……付出了多少?可你又回報了他多少?你回報他的是十六做牛做馬的歲月!是利用完一腳就踹也不管他到底難不難受的恥辱!諸葛流雲,摸摸你自己的良心!”
諸葛流雲的呼吸霎時凝在了胸口,他從不知道冷幽茹在喀什慶的日子有這麼難過,他沒管過她,只是撥了相應的下人照顧,照顧得好不好他的確不曾開口問過……
他看向一臉漠然的冷幽茹,想說什麼,卻如鯁在喉;又看向流風,眸色一深,依舊開不了口。
心塞……
水玲瓏冷冷地凝了凝眸:“二嬸,不是我這做晚輩的排揎你,二叔作為諸葛家的一份子,看見大嫂有難出手相幫本在情理之中,二人不曾私下交往,不曾逾越本分,怎麼到了你口中卻彷彿有了天大的私情?你不要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更不要再拿二叔做筏子博得大家的同情,你是你,二叔是二叔,他沒必要為了你的罪孽埋單!”
上官虹的心口一震,眼底閃過了一絲被說中心事的羞憤,這個水玲瓏,真是好能拆她的臺!明明諸葛流雲都已經看在流風的面兒上流露一絲同情了,自己再巧言幾句便能成功將這事兒揭過去!左不過她是替流風委屈,一時腦子發熱做錯事,諸葛流雲一定會從輕發落,但現在……
她狠狠地剜了水玲瓏一眼,也……心塞!
水玲瓏不理會她的敵意,流風可憐是流風的事,不是她上官虹為非作歹的藉口。再者,一個人到底幸不幸福源自於心態,不是他擁有多少東西。一個人若不知足,哪怕做了皇帝也如食不果腹;可只要擺正心態,便是路邊的乞丐也能因為今天多討了兩個銅板而倍覺完滿。
就在所有人有陷入沉默,氣氛一度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時,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自門邊徐徐響起。
“我不回喀什慶。”
卻是諸葛鈺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他穿著墨色沉香緞錦服,揹著光,容顏隱在暗處,那雙迸發著犀利眸光的眼睛卻格外閃亮。
他緩步而入,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彷彿一股冷風在屋子裡兜了個來回,盛夏的夜,突然變得幽冷,他的語氣也很是冰冷:“兩年前我是這句話,兩年後我還是這句話,我不回喀什慶,不娶上官家的女人,不爭奪繼承人的位子。”
眾人皆是一愣,便是水玲瓏也不禁睜大了眼眸,諸葛鈺拒絕娶別的女人,她尚能理解為他對她一往情深,可如此義無反顧地放棄權勢名利,她有點兒……難以置信!
文鳶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表哥!你……你……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喀什慶需要你的……你,你不能這樣……”
不能不要她!她是未來的族長夫人!她是喀什慶最尊貴的女人!
文鳶急了,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合宜的不合宜的全都蹦出了口:“表哥!我保證回了喀什慶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