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很是素淨。泰姬公主鄙夷地瞟了一眼,一個側翻,將手裡的鞭子揮向了三公主!
鞭子的速度之快叫人躲避不及,三公主只覺一道暗影一晃,自己尚且來不及做出反應,旁邊的人也來不及做出反應,三公主指向泰姬公主的手便劇烈一痛,她像摸了炭似的迅速抽回並倒吸一口涼氣。
一旁的冰冰嚇得花容失色,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野蠻的女子?在人家的花園肆意作亂倒也罷了,如今連主人也敢打傷,瞧三公主的手背不過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已經腫得像個包子了。
冰冰看著這名少女怪異的服飾,想起昨晚太子說漠北使者來訪,她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她忍住內心對強者本能的恐懼,上前一步攔在將三公主攔在身後,並厲聲道:“漠北公主,這裡是大周皇宮,請你遵從我們大周的禮節,尊重我們大周的皇室公主!”至於打爛那些花,暫且不提了。
“皇室公主?”泰姬公主停下了動作,氈帽上的珍珠流蘇輕輕敲打著她蜜色肌膚,與那雙熠熠瀲灩的眸子交相輝映,直覺滿園花色頃刻間被壓了下去,她把鞭子扔給隨行的一名侍女,爾後看向冰冰和冰冰身後的三公主,似笑非笑道,“哪個公主?排行第幾?母妃是誰?”
三公主氣得半死,一下子從冰冰的身後竄了出來,沒好氣地道:“你聽好了,我是皇后的女兒,大周的三公主!你又是哪根蔥?”
“蔥?哈哈哈……”泰姬公主非但沒有被三公主的名號給嚇到,反而捧腹笑了起來,不似大周女子笑不露齒總以絲帕掩面,她就那樣把自己的唇和潔白的牙齒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裡,“你們大周人都把人喻為‘蔥’的嗎?我們漠北男人是天邊的山石、女人是湖中的珍珠,你們大周人全都是蔥,哈哈哈……”
三公主沒想到她會這樣曲解自己的意思,還講得彷彿是那麼回事兒!三公主怒火中燒:“有膽子的就報上名來,不要做個縮頭烏龜!”
這個詞泰姬公主聽懂了,她的笑容一僵,冷聲道:“我是漠北皇族最尊貴的泰姬公主,你居然罵我縮頭烏龜,真是好沒眼光!”
言罷,從侍女手中拿過鞭子,又朝三公主狠狠地打了過去!
貴邑宮會客的瀟雨閣內,貴妃端坐於主位上,笑著與賓位上的水玲瓏交談,她十分注重保養,年過四旬臉上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皺紋。她一改之前在未央宮的傲慢,語氣和藹得不得了:“你三妹的誥命夫人的名號是一定會到手的,我估摸著也就這一、兩日的事了。”
水玲瓏禮貌地笑道:“一切但憑皇后娘娘做主。”再沒了下文!
鄧公公就覺得納悶了,雖說太子和三公主政見相左,但貴妃畢竟是後宮裡除了皇后之外身份最尊貴的女人,便是太子妃見了也會主動寒暄幾句,世子妃卻娘娘說什麼她應什麼,且都字數不多!說她給娘娘甩臉子看吧,她的笑容又特別真誠;說她惜字如金吧,可他聽聞她在皇后跟前兒口若懸河……
貴妃彷彿渾然不在意似的,頗為和善地道:“你四妹很得萬歲爺的垂憐,後宮不知多少女人羨慕她呢。”
這話乍一聽,似乎在讚美水玲月的恩寵,再一回味,隱約又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其實水玲月過得好不好,招不招人嫉妒,受不受皇后器重,水玲瓏完全不關心,也不知貴妃這樣講到底只是隨意扯個話頭,還是在試探她和水玲月的關係。
水玲瓏笑容可掬道:“貴妃娘娘金枝玉葉、華貴天成,又兒孫繞膝,這才是後宮人人羨慕之福。”
聽到“兒孫繞膝”,貴妃就笑意更甚了:“你這張嘴兒啊,總是能說出別人心坎兒裡的話,我就沒見過幾個比你聰明的。”
水玲瓏恭謹道:“不敢在娘娘面前班門弄斧。”
鄧公公的頭皮一麻,就看見自家娘娘的笑容僵了僵,心裡暗歎,世子妃果然不是個吃虧的主兒。
貴妃很快便笑意如常:“說起來很奇怪呢,原定的太子妃是你二妹,怎麼突然變成了堂妹呢?是水老夫人的意思嗎?”語氣裡含了一分探究的意味!
難道貴妃把她弄來宮裡就是為了打聽太子妃的來龍去脈?水玲瓏不疾不徐道:“臣婦的二妹頭部受傷落下頑疾,不便侍奉太子殿下,祖母和父親商議之後,便從二叔的嫡親血脈裡舉薦了才情兼備、性格溫婉的堂妹,皇后娘娘過目之後亦非常滿意,這才定了太子妃的人選。”
意思是,只有嫡女能配太子,她們幾名庶女都是因為這個才錯失良機的,至於貴妃信不信水玲瓏可管不著。
貴妃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撥弄著裡邊兒浮動的茶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