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也沒說什麼!
甄氏睨了一眼,跟大家的風,同樣沒講出一星半點兒關切的話!
冷幽茹起身,朝老太君行了一禮,道:“兒媳先告退了,晚上再來給娘請安。”
老太君擺了擺手。
冷幽茹邁步離去。
水玲瓏和喬慧福身恭送。
出了天安居,岑兒扶住幾欲虛脫的冷幽茹,皺著眉頭道:“這些人也太過分了!你的臉色這麼難看,連句關心的話也沒有!老太爺都沒給您甩臉子,她們膽子倒是大!”
冷幽茹緊了緊身上的批帛,漫不經心道:“不過是從前裝,而今懶得裝罷了。”本質上沒有區別!
岑兒憤憤不平地跺了跺腳:“要不奴婢晚上去給她們一點兒教訓?奴婢保證不被發現!”
冷幽茹一記冰冷的眸光朝岑兒直直打去,岑兒的頭皮一麻,忙垂下了眸子。
老太君哪怕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原諒冷幽茹,可一想起老太爺的話,再想起冷幽茹病怏怏的樣子,她又愁上心頭:“你們先退下吧,我困,睡會兒。”
老太君素來喜歡熱鬧,平時都要等她們聊天聊到她睡著,今兒是怎麼了?
水玲瓏眨了眨眼,起身溫和道:“奶奶您先歇息,母妃好似不大舒服,我去看看。”
老太君眼神一閃,和藹地道:“空手去不好,我這兒有現成的你也不必回墨荷院一趟,直接拿了去吧。”又對萍兒道,“把血燕和人參以及蟲草給世子妃。”
甄氏的眼皮子一跳,姝兒上回生病都沒這等待遇,老太君是不是太偏心了些?姝兒是她親孫啊,王妃卻是一個害過她兒子孫子的外人!憑什麼?
喬慧見水玲瓏打了頭陣,也笑著道:“我隨大嫂一起吧。”回頭對秀兒吩咐了幾句,秀兒會意,退了出去。
甄氏不著痕跡地瞪了瞪媳婦兒,沒有她的首肯她居然就敢巴結長房的人!太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心上了!
水玲瓏和喬慧走後,甄氏去往了老太爺在外院的書房。
冷幽茹如今住在主院,水玲瓏和喬慧讓守門的婆子稟報後,岑兒親自將她們迎了進去。
“母妃。”
“大伯母。”
二人給冷幽茹規矩地行了禮,冷幽茹坐在冒椅上,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雲淡風輕地道:“坐吧,你們怎麼來了?”
水玲瓏把燕窩、人參和蟲草遞給岑兒,喬慧則把秀兒從院子裡取來的阿膠一併呈上,水玲瓏禮貌地道:“母妃的氣色不大好,我們前來看看。”
喬慧微微一笑,面露關切,卻掩飾不了眸子裡的芥蒂和戒備:“請胡大夫前來把把脈吧!眼下天冷,大伯母許是染了風寒。”
岑兒蹙了蹙眉,一個虛情假意,一個戒備十足,這也叫探望?
冷幽茹端起岑兒奉上的薑茶喝了一口,彷彿不在意二人的態度,只慢悠悠地道:“你們有心了,我沒事。”
水玲瓏就淡淡地勸慰道:“請大夫開把個脈,確定病情和治療方案比較妥當。母妃乃金枝玉葉,切莫與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呵~”冷幽茹笑了,意味不明,似嘲似譏又似單純的愉悅,“你的一片孝心我記住了,沒什麼其他的事兒就退下吧。”
喬慧聞言微微皺眉,看向了水玲瓏,發現水玲瓏沒露出任何不悅之色,又忍下了想說的話。
冷幽茹是因為諸葛琰的死懷恨在心所以瘋狂地報復了所有人一番,在這場報復裡,諸葛汐和冷薇是最大的受害者,水玲瓏次之,可這並不代表水玲瓏就不討厭冷幽茹了。人都是自私的,你可以因為曾經的痛苦而瘋狂報復,我也可以因為受到的殃及而拒絕原諒。總之,道不同不相為謀,禮數盡到不授人以柄就好,具體的冷幽茹是看病還是拖著,水玲瓏壓根兒不在乎;冷幽茹的奚落,她更不在乎。
可喬慧不行了,一出主院,拐入僻靜的小道,她便給秀兒使了個眼色,秀兒拉著枝繁退至一旁,她才正色道:“大嫂,大哥和大姐不是王妃的親生骨肉,這事兒你知道的吧?”
水玲瓏先是一愣,爾後點頭:“嗯,知道。”
喬慧壓低了音量,疑惑道:“老太爺為什麼會把王妃找回來呢?不怕王妃再次陷害你和大哥嗎?”內心,著實膽寒王妃的手段!
這大概也是安郡王想知道卻無法尋求答案,便借喬慧的口吧。水玲瓏按了按眉心,語氣如常道:“王妃和王爺是皇上賜婚,不是說毀就能毀的,但我相信老太爺既然敢把王妃接回來,必是說服了王妃不再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