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自有的汽車上,侷促不安地向外張望著。
真是害怕,先前的種種就是南柯一夢。
尤其是何蓮,最開始的世界裡,她從來都沒有何蓮的任何訊息。
何蓮對她那麼好,她捨不得她消失不見。
蘇自有站在汽車的外面催促道:“桐桐快下來啊,接了哥哥,咱們好回家吃飯。”
蘇雪桐稍微判斷了判斷,要是時間沒有回溯之前,蘇自有肯定不會說天順是她哥哥。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唔”了一聲,跨下了車。
蘇自有搖了搖頭,其實內心也有點忐忑。
何天順今年要參加高考,昨晚下夜自習回家,怎麼就倒黴催的,踢到了一具屍體。
他昨天被警察盤問到十二點多才回家,今兒一早才到學校又被警察局帶過來問話。
蘇自有才到單位就接到了市刑警隊的電話,他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哪知半道上,遇見了逃學的蘇雪桐。
還能怎麼辦呢?
帶上唄!
不止得帶上,還得幫她隱瞞何蓮。
蘇自有喃喃自語:“這算父女倆狼狽為奸!”
蘇雪桐聽了個大概,展顏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毫不吝嗇地吹著彩虹屁:“爸爸最好了,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父女倆一塊兒進了市刑警隊的大院,才踏上辦公大樓的臺階,就聽背後有人叫他的名字。
“蘇主任!蘇自有!”
蘇自有頓下了腳步,下意識回頭。
只見一個穿著白西裝的女人,從後面追了上來。
她化著得體的妝容,一頭曲捲的大波浪隨著她的腳步,在陽光下跳躍。
興許是陽光太過扎眼,蘇自有眯了眯眼睛,反應了好半天,才指著她道:“白總是吧?”
白匯美一點都不開心。
她可是看見他的背影,一眼就認出了人。
他倒好,像老眼昏花似的,認了那麼久,還不敢確定地說。
一晃眼的時間,十幾年的光陰匆匆過去。
白匯美今年都四十幾歲了,也算是歷經了千帆,早就沒了過往的心高氣傲。
她淡淡地笑笑,掩飾了心底的失落,看了看他旁邊的蘇雪桐,自動忽略了她,“哦對了,現在不是蘇主任,都是廳長了……蘇廳長,沒想到啊,咱們能在刑警隊的外面遇見。蘇廳長,來這兒也是為了工作?”
“不,我來就是為了私事。”蘇自有客氣地道:“白總呢?來這兒是業務嗎?”
“哦,我也是為了私事。”
三個人一道進了大樓,負責接待的女警花抬起了犀利的眉眼,審視了三人道:“誰是華大強的家屬?誰是何天順的家屬?請分開站好!”
蘇雪桐和蘇自有站到了白匯美的對面。
女警花又掃視著她們。“你們認識?”
“啊,是舊識,怎麼了?”白匯美雙手交握,自然而然地搭在身前,故意看了蘇自有一眼,又道:“我和華大強都分居快十年了,他怎麼了?你們要是見到他,請一定轉告他,法院判我和他的離婚案時,請他務必到庭。”
到底是被害人家屬,雖然語氣不太好,女警花也沒有跟她置氣。
她嘆了口氣,道:“他恐怕不能到庭了……”
“為什麼?”白匯美反問。
“昨夜十一點,有人在華北路的花壇邊發現了他的屍首。”
“他死了?”白匯美深吸了一口長氣。
女警花點了點頭,正想安慰幾句,卻見她哈哈大笑了起來。
白匯美笑出了眼淚,緊跟著她抹掉了眼淚說:“簡直太好了!”
女警花本來想批評她幾句的,可一看她的表情高興裡還帶了些哀傷。
刑警隊裡呆的久了,什麼樣的稀罕事都見過,沒準兒這位也是苦主。
女警花又抬頭看了她幾眼,這才轉過頭衝著蘇自有說:“何天順的家屬?”
“對對,我是何天順的繼父。”說著,蘇自有看了看白匯美,衝著她說:“白總……還請節哀順變!不管他活著是什麼樣,死者為大,先料理後事,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
蘇自有聽了個大概,這事兒說起來也是他們倒黴,何天順踢著的那具屍體,八成就是白匯美的丈夫。
要是沒這一樁事兒,她死丈夫,關他什麼事!
長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些年,他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