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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面對面坐下,趙四正煞有介事地道:“桐姐,你點菜!”
“酸菜魚!”蘇雪桐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趙四正眯了眯眼睛,衝著服務員說:“一個酸菜魚,一個酸辣土豆絲,再要一個青椒肉絲,兩瓶啤酒,兩碗米。”
“你要酒幹嗎?”蘇雪桐擰了擰眉。
下午還得上課呢,而且趙四正長了一張不能喝酒的小白臉。
趙四正一本正經地說:“為了慶祝我們的友誼!”
可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蘇雪桐滿臉嫌棄地說:“誰跟你有友誼啊!”
趙四正哇啦哇啦地叫:“桐姐,你這樣說就不夠意思了!反正我不管,夠朋友的話,就對瓶吹!”
蘇雪桐翻了翻眼睛,心說,那還不得吹死他!
啤酒先來。
兩瓶啤酒擺在了中間,趙四正推過來一瓶,又舉起了另一瓶,“桐姐,為了咱們的……”
‘友誼’兩個字還沒有出口,他頓了片刻,“什麼都不為了,反正,我一口悶,你隨意!”
少年仰起了脖頸,喉結滾動,咕咚咕咚。
蘇雪桐自打來了這個世界,就沒沾過酒,她抬手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矜持地抿了一口。
趙四正真的一口氣喝完了一瓶啤酒,他的臉頓時紅成了六月的桃子尖兒。
不知道是不是醉眼朦朧,趙四正發現對面的桐姐越來越美了,打了個酒嗝問:“桐姐,你想談戀愛嗎?”
蘇雪桐的語氣清冷:“不想。”
趙四正指了指自己,“是我不夠帥嗎?”
蘇雪桐冷哼了一聲,樂:“我眼又不瞎!”
像司南那樣的男人才叫帥,眼前的就是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司南是和曹操一樣,跑的很快的男人。
蘇雪桐這兒才想起他來,還真的就在馬路的對面看見了他。
雖然已經立春,可長夏這個城市的冬天很長,春天很短。
司南穿了一件長款的羊絨大衣,那衣裳熨帖地貼服在他的身上,顯得剪裁立體。
蘇雪桐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他肌肉緊實的身體。
只見對面的男人立在斑馬線的一旁,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幾乎是於此同時,蘇雪桐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起來。
只振了三次,蘇雪桐接起。
“你在哪兒呢?”
蘇雪桐道:“司南哥哥,你看對面!”說著,她衝玻璃窗外的他使勁兒揮了揮手。
趙四正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酸溜溜地問:“我怎麼沒聽說過你有哥哥啊?”
而且肯定不是親哥,要是親哥的話,怎麼不是一個姓呢!
“管你什麼事!”蘇雪桐站了起來,沒好聲音地說。
馬路那頭的司南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她得出去跟他說幾句話。
蘇雪桐才轉身,身後響起了趙四正涼涼的聲音:“以我雄性敏銳的嗅覺,我聞到了情敵的味道。”
“你有病啊。”蘇雪桐斥了一句,抬腳走了出去。
可趙四正的話,像是印在了蘇雪桐的腦海裡。
她等在飯店旁邊,無意識地踢著腳尖。
“你怎麼在這兒?”
司南的話語傳過來時,少女甜甜地笑著抬起了頭,一雙晶晶亮的眼睛裡像是落進了流星,有什麼東西一閃過去。
她回答:“和同學吃飯啊……你呢?”
“我本來是想接你一塊兒吃午飯的!看來現在不用了!”司南伸頭看了看裡面,男生坐的位置揹著光,他在外面看不清他長什麼樣。
蘇雪桐又踢了踢腳尖,很是突兀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她那雙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睛從他的臉上掃過,不等他回應,就又說:“可你今年二十七了,我才十七。等我二十七的時候,你都三十七了……”
她頓了片刻,下了結論:“太老!”說著,她轉身走到了飯店裡。
司南哭笑不得,沒有叫住她。
心想,你我的年紀差哪裡是十歲那麼簡單!
要知道,他們不僅跨越了時間的長河,還跨越了物種。
蘇雪桐的心裡亂糟糟的,等她再抬頭的時間,司南已經消失在了飯店門口。
這個時候,飯店的服務員端上了熱騰騰的酸菜魚。
趙四正遞了筷子給她:“桐姐,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