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虛偽就是這樣。
白匯美目送著蘇自有的汽車遠離,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
汽車裡。
何蓮靠在汽車靠背上面,轉頭看向窗外,沉默不語。
蘇自有道:“你看看你,怎麼還生氣了?”
“沒有。”
何蓮搖了搖頭,沉悶地嘆息後又說:“我只是覺得安穩的日子可能過不久了。”
蘇自有轉著方向盤的手停滯了片刻,前頭的紅燈亮起,他趕緊拉了手剎。
緊跟著,他也沉悶地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那個白匯美要幹什麼。
男人走到他目前的高度,送上門的女人肯定不止一個。
蘇自有部隊出身,有自己的硬脾氣。
更何況,他這個人親人緣淺薄,到了如今這個年歲,更注重親情。
且不說他寶貝女兒了,就是他和何蓮,到了如今也是親情大於了愛情。
還有天順,畢竟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感情也是一步一步積累了起來。
他的家庭事業穩定,斟酌了之後,還是不願意破壞目前的平衡。
要不,他也不會帶著何蓮,想讓白匯美知難而退了。
蘇雪桐不知道今晚父母去見了誰。
家裡沒人做飯,照顧孩子的重擔就落在了司南的肩膀上面。
司南習以為常,動作麻利地整出了兩菜一湯。
何天順擺好了碗筷,三個人圍坐在餐桌旁邊。
“哥,你跟孫嬌表白了嗎?”蘇雪桐很突然地問。
何天順正在往嘴裡扒飯,抬起頭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司南。
那意思很明顯了——亂說什麼!
蘇雪桐道:“哎呀,連咱媽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你還怕什麼!”
何天順悶聲不語,夾了一筷子青菜,還是悶頭扒飯。
蘇雪桐還想說點什麼,司南的腳勾住了她的腿。
她一驚,瞪著眼睛朝他看了過去。
司南衝著她眨了眨眼睛,夾了片肉,擱在了她的碗裡,“桐桐,快吃飯。”
——
白匯美的心情不好,離開了大浪淘沙之後,又去了常去的夜店。
她和裡面的經理很熟,說起來已經認識了好幾年,第一次給華大強搞到的帶料的煙,就是從他手裡買來的。
僅此一次,再無那方面的交集。
經理叫範青,是個典型的人精。比如他從來沒有問過白匯美要帶料的煙做什麼,也從來沒有問過她還需不需要。
白匯美和他相處起來,還算愉快。
可是今天一來,就有服務生告訴她,範青請假了。
白匯美擰著眉問:“他怎麼了?”
服務生迷茫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下午快開店的時候,前臺接到的電話,沒說原因,就說今天有事不來……白姐,還是老規矩?”
老規矩的意思就是問她,要不要男公關作陪。
白匯美點了點頭:“來兩瓶紅酒,一個果盤。”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身材挺拔,穿著挺闊西裝的男人,推門而入。
“白姐,好久不見啊!”
白匯美上下打量著說話的男人,忽然指了指點歌機,“唱首歌吧!”
這世道就是這樣,有錢的男人可以嫖|女人,有錢的女人也能嫖|男人。
可人都有個執念,即使歷經了千帆,心裡總有一個白月光,高高地懸掛在自己始終都觸碰不到的地方。
白匯美喝了個爛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家酒店裡。
她的身邊躺著那個唱歌還算不錯的男人,昨晚發生了什麼,其實她一點都記不清楚了。
她裹著浴巾去洗澡,臨走前,看也沒再看那人一眼,只留下了一千塊錢。
白匯美帶著宿醉的煩躁,剛到公司,就遇見了等在前臺的周警官。
她很詫異地說:“周警官,難道是查出殺害華大強的兇手了?”
周警官:“白總,有人舉報你曾經購買過毒|品。”
白匯美心下一凜,忽然就想起了範青。
華大強的案子,市刑警隊是下了血本的,可查來查去,似乎是在原地打轉。
直到,周警官的線人舉報了範青,沒查到華大強的死因,倒是有個驚喜抓住了白匯美購買毒|品的證據。
白匯美再一次被“請”到了市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