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被鳥鄙視的感覺太奇怪了,蘇雪桐皺著眉上了路邊的計程車。
蘇雪桐原本以為至少會等個十幾天的,見過司鋮的當夜,她接到了他的資訊。
'準備好了嗎?'
看一眼時間,馬上就過十二點了。
蘇雪桐有點失眠,心裡頭亂七八糟的連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所有的思緒彷彿是一團糾結在一起的線,她拎起了這個線頭,還有無數個線頭在等著她。
尤其是悠悠這個名字,一直纏繞在她的心間。
這孩子,知道自己是她媽嗎?知道了之後會不會恨她?
還有,悠悠長得一點都不像自己,都說女兒肖爹,還真是如同司鋮的翻版一樣。
等找回了悠悠,她願意跟自己住嗎?不要爹的那種。
蘇雪桐對司鋮不是沒動過感情,可這感情又和奇怪,只能說是有好感,可那些好感不足以支撐她完全接受他。
想來想去,蘇雪桐越加的弄不懂自己。
司鋮的資訊,讓她心頭跳了一下。她抬起了手指,準備回覆司鋮'準備……'好了。
資訊並沒有打完,蘇雪桐的眼前一黑,她覺得自己飄了起來。
感覺到失重的那一瞬間,彷彿有什麼在牽引著她似的,將她捲進了無盡的黑暗裡。
記憶都恢復了,經驗也就回來了。
蘇雪桐沒有慌張,只是納悶,怎麼說來就來了?
蘇雪桐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茫茫的大山上。
“臥槽!”其實她不怎麼說粗話的,可眼前的場景她除了會說這個以外,就只能張口結舌。
她不知道司鋮在搞什麼鬼,怎麼這次的地方格外的偏。
這滿是大雪的大山啊,空曠的山谷,白茫茫的一片,而她,對,一個人,正孤零零地站在大雪中間。
她的心裡同時浮上了兩個念頭:司鋮個坑貨以及她是誰。
我是誰?
這個問題看起來有點蠢,可每到一個世界,蘇雪桐都得這麼問一次自己。
往常就算沒有詳細的指導,可像自己是誰這種難易程度的問題,總是能得到答案的。
可這一次,她的腦海裡空蕩蕩的,比眼前白茫茫的大山還要空曠。
不知道自己穿成了誰,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更不知道那個不靠譜的司鋮身在何處。
蘇雪桐野外生存的技能為零,掃視了一圈之後,愈加的欲哭無淚。
正不知所措間,一隻灰色的兔子突然跳到了她的面前。
蘇雪桐詫異地自言自語:“你還不會就是司鋮吧……”是的話,那就扒皮燉了。
灰兔子似乎聽得懂她的心思,一蹦三尺高,從她的身邊跳過去了。
眼看就要不見,就是這時,一支羽箭劃破了風,嗖的一下,射中了灰兔,殷紅色的血蔓延開來,染紅了一大片雪地。
蘇雪桐還呆愣在原地,一個伸手敏捷的少年竄到了她的跟前,咧開了嘴衝她笑。
“阿姐,咱們今天晚上燉兔肉。”少年說的並非是普通話,像是哪個地方的方言,蘇雪桐是第一次聽到,卻奇蹟般地聽懂了。
她張了張嘴,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白羽~”
“哎,這裡。”她身邊的少年郎回應。
蘇雪桐的心止不住地開始狂跳,白羽,她記起來了,上一次夢見那個怪物時,她聽過這個名字。
她抖了抖嘴唇問:“白羽,你叫叫我的名字。”
“阿姐,你今日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那個叫白羽的少年郎咧嘴笑了起來。
“你叫啊。”
“桐雪。”
蘇雪桐倒吸了一口氣,是了,她知道這是哪兒了,怪不得眼熟的不得了。
八百里大山,一座一座的山頭連綿起伏,要真的讓蘇雪桐分辨,她委實分辨不出這裡到底是不是她夢見的地方。
不過,她記得這兒的味道。
蘇雪桐嗅了嗅鼻子,很是突兀地問白羽:“那個人面虎身的……”
白羽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他食指貼在了唇邊,示意她噤聲。
不遠處又跑來了兩個和白羽看起來差不多大小的少年郎,他們的身後揹著羽箭,一人的手裡抱著一捆柴火,另一人的手中也拎著一隻野兔。
白羽的臉色緩和了過來,笑著說:“季山,季河,咱們今晚可以飽餐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