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那季雪已經轉了身子,高揚著頭朝營地走去。
崑崙山中可沒有晶瑩米,蘇雪桐又恢復了肉食動物的飲食,可肉吃的多了,幸福感直線下降。
蘇雪桐由最開始的一天吃五頓,自然而然地變成了一天吃三頓,再後來是兩頓,最近更是會時不時忘記吃飯。
她上一次吃飯好像還是三天前,沒有覺得餓,更沒有覺出身體不適,只覺得身體輕盈,仿似這兒的空氣具有飽腹的功能。
“哎,你說,我是不是餓的久了,就能飄來飄去了?”蘇雪桐把自己的猜測說給陸吾聽。
陸吾的耳朵正在打蟲子,眼皮都沒抬一下,更別提回應她了。
他還是老樣子,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除非事出緊要。
蘇雪桐也早就習慣了自言自語,但自己跟自己說話也得有儀式感,那就是非得踹上陸吾一腳,原先是推來著,可現在這龐然大物,推太廢力氣。
她見陸吾沒有反應,又多踢了他兩腳。
她像貓撓似的攻擊,就跟給陸吾抓癢似的。
他甩了甩帥氣的耳朵,低沉著聲音說:“你本來就是神女!”
蘇雪桐撇嘴,“神女這個身份,對我來說就是包袱!”
要沒這什麼鬼神女的身份,她能跑到人族的營地去煽風點火,看他們自己打得你死我活。
她且是不知,即使沒有她的煽風點火,人族的營地裡一樣打得你死我活。
這回,同上一次白遊想要奪權不同。
這一次妄圖奪權的人是白羽。
季雪那番話像是一根針,深深地紮在了白羽的心裡。
是啊,只要他爹一日是族長,他一日就得唯他馬首是瞻。
他一心為了人族著想,可他爹做了什麼?
陷他於不仁不義。
白羽其實沒有糾結多久,怨恨的種子是一開始就埋下的,並且深入他的內心。
就連奪權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一早計劃。
事情順利的簡直超乎想象。
白羽奪權這天正是晶瑩米收割,眾人圍在曠野的篝火前,等待品嚐這來之不易的甘甜滋味。
野菜混合著晶瑩米的米湯,是包括白墨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曾品嚐過的。
那感覺像是春風終於吹化了嚴冬的大雪,終日被各種肉食同化的味蕾有了全新的體驗。
所有的人都沉醉在了從未品嚐過的香甜中,白羽摔了手中的石頭碗,一下子跳起來,割掉了白墨的人頭。
幾乎是與此同時,族中的七個長老還來不及反抗,就被季山和季河帶著人圍殺。
白羽站在了曠野中那塊浸染了鮮血的大石頭上,對著傻呆呆的眾人道:“白鬼族的兄弟們,季風族的弟兄們,你們得知道,就是剛剛你們吃到嘴裡的晶瑩米,是神女帶給我們的……而白墨居然妄圖圍殺神女,他有違天地的恩賜……”
白羽的“就職演說”不算太激昂,但效果還行,主要是武力鎮壓,迅速地清洗掉了族中年老的那批人,換上了以他為首的新鮮血液。
季雪是一個特別的存在,老族長還在時,她受到的是特別的待遇。
新族長清算舊事時,她依舊享受了特別的待遇。
夏去求來,更多的種子灑滿了白鬼山這片土地。
白羽派出去了好幾路人馬,在這八百大山中穿行,帶回了很多類似於晶瑩米的植物,卻沒有一個有晶瑩米的口感。
當然,也沒有哪路人馬帶回了神女的訊息。
冬天很快到來,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如鵝毛一樣的大雪掩蓋了八百大山的翠綠,整個世界銀裝素裹。
崑崙山難得下起了一場大雨。
雨水打在洞口外的大葉子樹上,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音。
蘇雪桐託著腮看雨。
她前幾天還問了陸吾這個問題。
“你說崑崙山中沒有四季,那下雨嗎?”
“不下。”
“不下的話,那些山溪的水是怎麼來的?”
“本來就有。”陸吾悶聲悶氣地說:“你最好不要盼著崑崙山下雨。”
想起了這茬,蘇雪桐轉頭又問:“陸吾,上回你說最好不要盼著崑崙山下雨是什麼意思?”
陸吾的九條尾巴全部耷拉在地上,顯得無精打采。
他的眼睛也盯著洞外,一眨不眨。
蘇雪桐以為他又不肯搭理自己,伸手去洞外接了捧雨水,惡作劇地灑在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