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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他的眼睛便橫了過來。

以前的司鋮是隱忍的,他會不動聲色地收斂自己周身的銳氣。

現在的司鋮則是鋒芒外露,一個不輕不重的眼神,都能讓人感覺到刺骨的涼意。

蘇雪桐再沒有猶豫,在他身旁坐下的時候,挽住了他的臂膀。

“我娘說我不會開|槍。”她如是解釋了一句。

“那你會嗎?”司鋮沒去追尋前因。

“會……吧!”蘇雪桐也不大確定,“我瞄準了樹。”

司鋮點點頭,道:“若是人呢?你瞄哪裡?”

死物誰都會打,若是個活物呢!

一時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司鋮見她半天沒出聲音,在心底又給她加了一門功課。

轉了念頭,又問:“你想跳舞嗎?”

蘇雪桐還沉浸在剛剛的問題裡,沒有反應過來,她下意識道:“我不會啊。”

司鋮又點了點頭,未動聲色。

再加一門功課。

中午飯時,到底是回門,司鋮就是再不喜譚秀珠,也得給小媳婦留足了臉面。

三個人同桌用飯,周遭的空氣靜怡的像是停止了一般。

譚秀珠連給自己女兒夾個菜,都得鼓足了勇氣,才敢伸一下手。

譚秀珠快煎熬死了,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三點,那個司鋮要走了,她還來不及高興,閨女被一塊兒帶走了。

她站在門前,落寞的身影拉了很長。

蘇雪桐有些不忍心,從汽車裡探出了頭道:“娘,到家我給你打電話啊!”

譚秀珠聽後,這才揮了揮手。

汽車絕塵而去。

蘇雪桐靠向汽車靠背,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道:“我娘她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我不在身邊,我爹……唉,她一個人怎麼打發時間!”

人不能閒著,閒的時間久了,容易成神經病。

司鋮偏頭看了看她,沒有多餘的表情。

蘇雪桐以為他不想聽她叨叨,果斷閉嘴。

汽車開的很快,走的卻不是回督軍府的路。

蘇雪桐沒有問他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汽車一拐,她就認出來了,這是要去營所。

司鋮連續幾日沒來,還是有許多的公務需要處理。

人一進那間屋子,來找他彙報事情的便絡繹不絕。

蘇雪桐坐在一旁的單人木質沙發上,顯得很拘謹。

因為誰來都得瞟著眼睛偷看她幾眼,卻不敢多問一句。

弄得她一個正房的太太,總有一種在跟司鋮偷|情的錯覺。

司鋮一直忙到天黑,就連晚飯都是在營所裡用的。

營所的飯食簡單,只一葷一素兩個菜,而且大鍋菜的味道很是一般。

蘇雪桐不算挑剔,仍舊餵飽了自己。

倒是司鋮嚐了一口,道:“下次不想吃告訴我,我讓人去給你重新做。”

“不用,不用。”蘇雪桐拒絕的很是大氣。

她心裡想著,偶爾吃一頓而已,又不是天天頓頓都這樣。

晚上十點,司鋮才帶著蘇雪桐回了督軍府。

一踏進自己的小院子,衛兵彙報,司老太太那兒讓人來問了三次少奶奶回來沒有,還讓她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過去回話。

蘇雪桐遲疑了一下,說:“這麼晚了,老太太該睡覺了,我明兒一早再過去。”

畢竟還沒有完全撕破臉,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得顧忌一下的。

司鋮沒出聲音,那就是不反對的意思嘍。

兩個人仍舊像新婚夜那般,各自洗洗入睡。

司鋮那個變態可能是嫌她沒有毛絨玩具軟,用被子緊緊地裹住了她,才連她帶被子一起又緊緊地裹在了懷裡。

裹得實在太緊,蘇雪桐在被子裡掙扎。

司鋮虎著臉看她。

蘇雪桐的心裡直發毛,她噘著嘴很是委屈:“我想把胳膊露出來。”

司鋮的身體僵硬,哪兒哪兒都硬,眼睛都憋紅了。

他閉上了眼,等於默許了。

蘇雪桐像只毛毛蟲,蠕動了很久,才把手伸了出來。

外面的空氣很好,就是太擠了點,她的胳膊無處安放。

左擺右擺,沒尋到合適的地方。

司鋮閉著眼睛,也精準地捉住了她的小肉爪。他捏著她的手,一隻穿過了他的脖頸,繞到了後面,另一隻被他緊緊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