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便橫了過來。
以前的司鋮是隱忍的,他會不動聲色地收斂自己周身的銳氣。
現在的司鋮則是鋒芒外露,一個不輕不重的眼神,都能讓人感覺到刺骨的涼意。
蘇雪桐再沒有猶豫,在他身旁坐下的時候,挽住了他的臂膀。
“我娘說我不會開|槍。”她如是解釋了一句。
“那你會嗎?”司鋮沒去追尋前因。
“會……吧!”蘇雪桐也不大確定,“我瞄準了樹。”
司鋮點點頭,道:“若是人呢?你瞄哪裡?”
死物誰都會打,若是個活物呢!
一時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司鋮見她半天沒出聲音,在心底又給她加了一門功課。
轉了念頭,又問:“你想跳舞嗎?”
蘇雪桐還沉浸在剛剛的問題裡,沒有反應過來,她下意識道:“我不會啊。”
司鋮又點了點頭,未動聲色。
再加一門功課。
中午飯時,到底是回門,司鋮就是再不喜譚秀珠,也得給小媳婦留足了臉面。
三個人同桌用飯,周遭的空氣靜怡的像是停止了一般。
譚秀珠連給自己女兒夾個菜,都得鼓足了勇氣,才敢伸一下手。
譚秀珠快煎熬死了,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三點,那個司鋮要走了,她還來不及高興,閨女被一塊兒帶走了。
她站在門前,落寞的身影拉了很長。
蘇雪桐有些不忍心,從汽車裡探出了頭道:“娘,到家我給你打電話啊!”
譚秀珠聽後,這才揮了揮手。
汽車絕塵而去。
蘇雪桐靠向汽車靠背,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道:“我娘她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我不在身邊,我爹……唉,她一個人怎麼打發時間!”
人不能閒著,閒的時間久了,容易成神經病。
司鋮偏頭看了看她,沒有多餘的表情。
蘇雪桐以為他不想聽她叨叨,果斷閉嘴。
汽車開的很快,走的卻不是回督軍府的路。
蘇雪桐沒有問他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汽車一拐,她就認出來了,這是要去營所。
司鋮連續幾日沒來,還是有許多的公務需要處理。
人一進那間屋子,來找他彙報事情的便絡繹不絕。
蘇雪桐坐在一旁的單人木質沙發上,顯得很拘謹。
因為誰來都得瞟著眼睛偷看她幾眼,卻不敢多問一句。
弄得她一個正房的太太,總有一種在跟司鋮偷|情的錯覺。
司鋮一直忙到天黑,就連晚飯都是在營所裡用的。
營所的飯食簡單,只一葷一素兩個菜,而且大鍋菜的味道很是一般。
蘇雪桐不算挑剔,仍舊餵飽了自己。
倒是司鋮嚐了一口,道:“下次不想吃告訴我,我讓人去給你重新做。”
“不用,不用。”蘇雪桐拒絕的很是大氣。
她心裡想著,偶爾吃一頓而已,又不是天天頓頓都這樣。
晚上十點,司鋮才帶著蘇雪桐回了督軍府。
一踏進自己的小院子,衛兵彙報,司老太太那兒讓人來問了三次少奶奶回來沒有,還讓她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過去回話。
蘇雪桐遲疑了一下,說:“這麼晚了,老太太該睡覺了,我明兒一早再過去。”
畢竟還沒有完全撕破臉,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得顧忌一下的。
司鋮沒出聲音,那就是不反對的意思嘍。
兩個人仍舊像新婚夜那般,各自洗洗入睡。
司鋮那個變態可能是嫌她沒有毛絨玩具軟,用被子緊緊地裹住了她,才連她帶被子一起又緊緊地裹在了懷裡。
裹得實在太緊,蘇雪桐在被子裡掙扎。
司鋮虎著臉看她。
蘇雪桐的心裡直發毛,她噘著嘴很是委屈:“我想把胳膊露出來。”
司鋮的身體僵硬,哪兒哪兒都硬,眼睛都憋紅了。
他閉上了眼,等於默許了。
蘇雪桐像只毛毛蟲,蠕動了很久,才把手伸了出來。
外面的空氣很好,就是太擠了點,她的胳膊無處安放。
左擺右擺,沒尋到合適的地方。
司鋮閉著眼睛,也精準地捉住了她的小肉爪。他捏著她的手,一隻穿過了他的脖頸,繞到了後面,另一隻被他緊緊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