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蘇雪桐沒話了,低下頭不再言語。
司鋮奇怪的緊,按理說糰子和他同流合汙過,他倆的關係應該能好,可現實卻是這般的若即若離。
司鋮伸出了大手,從她的頭頂掠過。
蘇雪桐感覺到頭頂有風,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司鋮邁著大步走出了門去。
房簷上的橘貓嗚啊了一聲,跳了下來,打司鋮的前頭竄了出去。
司鋮再一回頭,太陽下的糰子眯起了眼睛,昏昏欲睡的模樣與懶貓無疑。
他抿了抿嘴唇,大步離去。
蘇叔叔和他說好了,今日會在城裡幫他打聽打聽他那父親的訊息。
其實按照他的想法,那樣不負責任的父親不要也罷。
可母親臨終有言,若是能見到他與父親重逢,她才能在九泉下瞑目。
司鋮在鎮子口一直等到太陽西斜,也未能見到蘇言和的身影。
蘇雪桐慢悠悠地打鎮子裡出來,一眼就看見了在石碑旁翹首以盼的司鋮。
她快走了兩步,到了他的身前。
司鋮道:“你怎麼來了?”
“等我爹。”蘇雪桐言簡意賅地說完,便閉嘴了。
司鋮走後,她在院子裡做了個夢。
夢見蘇言和趕著驢車越走越遠,她怎麼叫他都不肯停。
醒來之後,蘇雪桐的心裡只犯膈應。
兩個人無話,一左一右地站在石碑旁默默等待,一直到天黑的時間。
司鋮皺著眉說:“這不對啊!”
蘇雪桐抿著嘴,不想接話。
但心底有個聲音,或許,司鋮的人生轉折點已經來了。
這種轉折,不僅改變了他的命運。
還有她的。
蒼天啊,實在是不想做慘死街頭的胖嬌花。
第10章 變態大佬(10)
蘇言和失蹤了,兩天沒有回家。
譚秀珠帶著蘇雪桐去了隆城。
這還是蘇雪桐第一次到隆城,但沒能好好感受它的風土人情,馬不停蹄地奔波。
平日裡蘇言和送酒的鋪子,一共只有兩家。
一家說蘇言和是晌午走的,另一家道蘇言和是過了晌午離開。
蘇雪桐精明,還特地問了盤橫在城門邊的老乞丐。
就連那老乞丐也說,前日過了晌午的時間,看見過一個瘦高個趕著驢車出了城門。
老乞丐咂著嘴,唯恐她不相信:“我跟你說啊丫頭,爺爺我說看見了就是看見了。其實吧,我也不是看見了,我是聞見了。你爹……釀酒的對吧!那個味道,嘖嘖,大老遠我就聞見了。”
這就錯不了了。
如此說來,蘇言和並不在城裡。
司鋮沿著去隆城的路走了好幾遍,見人就打聽。
可一個大活人出了城門,像是用了隱身術,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譚秀珠哭了幾天,接受了現實。
別看蘇言和軟弱好欺,可他也照樣是家裡的頂樑柱。
蘇家的頂樑柱沒有了,譚秀珠往日裡的潑辣勁頭,也就沒有了。
蘇家在白木鎮上別說近親了,連遠親都沒有。
蘇言和的娘原先就是一寡婦,拉扯大了孩子,等到蘇言和成婚,撒手而去。
譚秀珠左思右想,託了人往孃家送了封信,幾天之後,她的兄長譚百輝就來了。
譚家原本是山裡的獵戶,就因著譚秀珠嫁給了蘇言和,譚百輝才得以用妹妹的彩禮購得二畝良田。
平日裡因為離的遠,也不多走動。
是以,這還是蘇雪桐第一次見著便宜舅舅。
這個便宜舅舅的長相可比便宜娘差遠了,他的面龐漆黑,雙眼渾濁,說話前總是喜歡搓著粗糙的大手。
兄妹倆見面,譚秀珠難免又痛哭一場。
蘇雪桐的心裡跟著發酸,一轉身躲了出去。
譚百輝搓完了手,才想起安慰妹妹:“秀珠啊,往後你準備怎麼辦?”
“大哥可有什麼好主意?”請譚百輝過來,就是因著她自己拿不定主意。
蘇家的日子過得雖說是小有盈餘,可那是建立在蘇言和的吃苦耐勞上面。
現如今蘇言和不知蹤影,蘇家的酒鋪肯定是開不下去,蘇家又沒有田地,譚秀珠一想起往後的生活,便愁的夜不能寐。
譚家自然是回不去,譚百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