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了身上的布衣,搖身一變,她還真的成了穿著旗袍的嬌小姐。
蘇雪桐從樓上下來的那一瞬間,譚秀珠都不敢認了。
她自認為還是保養不錯的,同鎮上的那些個粗婦相比,她還算尚有姿色。
可布衣換成了錦緞,身上的面板竟叫花團似的光滑料子給比了下去。
她女兒就不一樣了,穿上這月牙色的繡花小旗袍,越發顯得白嫩了。
美中不足,還是頭髮尚有些短。不過聽人說,現在城裡的女學生,就時興這種齊耳的短髮。
那個司鋮沒在客廳,趁著這功夫,譚秀珠快步走了上去,小聲交代:“桐丫兒,你不懂的就不要多說話。”
蘇雪桐心裡頭明白,她是埋怨自己剛剛出了醜。
蘇雪桐懶洋洋地坐在了沙發上,翹著腳道:“鄉下來的就該有個鄉下來的樣子……總不會錯。”
話是這麼說的,蘇雪桐到了這地兒,可不止堤防司鋮一個,她誰都提防著,假裝不經意拿眼睛掃了掃一旁的丫頭。
這丫頭穿的體面,雖然穿的並不是旗袍,可一瞧那料子,就是個得寵的。
譚秀珠還沒有想明白閨女的話,那司鋮就從院子裡進來了。
她有些怵他,慌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自然地說:“桐丫兒,你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蘇雪桐捂了捂頭,“隨便吧!”
譚秀珠一轉身,那個候著的秋媽媽拽了把蘭馨,就領著她到了廚房。
偌大的客廳裡就只剩下司鋮和蘇雪桐兩個人了。
按理說,隔了一年多才見,應該有許多話要講。
司鋮在心裡反覆過了幾遍,也不知曉該跟她先講哪一句。
先說他為什麼隔了一年多才去找她?
還是先說一說他和那個該死的司凱復是什麼關係?
或者說一說蘇言和的事情?
正猶豫間,司鋮聽見蘇雪桐聲兒不大不小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他問。
蘇雪桐翻了翻眼睛,“無聊。”
和他呆在一起無聊?
司鋮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蘇雪桐苦著臉,在想自己的事情。
她能說她想反悔嘛!
剛剛還想要一個緩衝期,可這會兒她恨不得拉著司鋮立馬成親……決一死戰吧。
是死是活給個痛快,省的心裡七上八下好著急。
蘇雪桐有意無意地撇他一眼,撇了好幾次,才道:“吳靈仙成親了。”
“嗯。”司鋮不知道她怎麼想起那號人來了。
蘇雪桐又道:“你呢,你準備什麼時候成親?”
司鋮的眼睛眯了眯,“再等一年吧!”
“為何要再等一年?”蘇雪桐一雙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他的臉上。
司鋮的心裡著急,可又不能說,想等到她十六。
這時,才進了廚房的譚秀珠又出來了。
司鋮從沒有覺得譚秀珠有如此順眼過,他鬆了口氣。
廚房裡有傭人,早就準備好了午飯。
譚秀珠的手裡端了一盤竹筍炒肉,殷勤地說:“桐丫兒,快,吃飯吧!”
她還是不敢主動跟司鋮說話。
她剛剛偷偷打聽過了,這個司鋮,她原以為是蘇言和私生子的小叫花子,可是督軍的兒子吶。
菜上了滿滿一桌子,司鋮坐在主位上面,蘇雪桐就坐在他的右手邊。
譚秀珠沒敢上桌,推脫自己不餓。
司鋮夾了一筷子竹筍炒肉裡的肉片,放在了她面前的青瓷小碗裡。
“多吃一點兒。”
蘇雪桐頓時想起了白月光盈盈一握的小腰,再低頭看一看自己,嗯…還算有的腰線,那個“不”字就在嘴邊。
司鋮又給她盛了一勺魚丸,銳利有神的眼睛看了過去,“吃啊。”
一直都想當人生導師的蘇雪桐,思索了片刻,果斷改變路線,還是當個心機小白兔吧。
她夾了筷子竹筍給他,“你也吃。”
司鋮下午還有事,吃完中午飯,就坐著汽車離開了。
譚秀珠終於鬆了口氣,學著她閨女懶洋洋的坐姿,翹著腳,也靠在了沙發上面。
她琢磨了許久,總覺得這事兒不對。
趁著傭人們都沒在近前,她碰了碰蘇雪桐道:“桐丫兒,你說咱們跟司鋮又沒有血緣關係,他幹嘛要把咱們養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