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的人心裡直發毛。
心說也不知道是不是變態都這樣,表面上對你笑,憋著壞看你往後怎麼叫?
是不是笑的越甜,就代表了越濃厚的恨意?
蘇雪桐瞬間沒了吃的心情,筷子掂了幾下,倒是一個人喝光了大半瓶花雕。
不到八點,兩個人都帶了些酒意下樓。
塗千匯就站在汽車邊,一瞧見司鋮見誰都眯著眼睛勾著唇角,就知道大事不好。
他上前扶了司鋮一把,低著聲道:“少帥……喝了多少啊?”
司鋮一把甩開了他,“回去。”
“回哪兒?”塗千匯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府裡。”司鋮說話的時候,偏著頭,一點一點垂了兩下,像一隻毛茸茸的小可愛。
塗千匯瞥了眼站在臺階上的蘇雪桐,“姑娘呢?”他的意思是要不要送她回洋房。
“回去。”
“回府裡?”
“嗯。”司鋮的眸子裡浮現出了興奮的笑意。
蘇雪桐坐上車時,還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塗千匯開著車,時不時神情肅穆地往後看一眼,路越走越不對勁。
蘇雪桐盯著窗外的路燈,疑惑地說:“這不是回去的路啊!”
塗千匯抿著嘴,並不回答。
蘇雪桐更覺奇怪了,看向身旁的司鋮。
那人還在看著她笑。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爬上了脊背。
蘇雪桐做好了隨時撲倒在地、抱住司鋮的大腿哭嚎的準備時,汽車停在了一座寬大的宅院前。
天太黑,宅院的跟前兒並沒有路燈,只屋簷下懸掛了兩盞紅色的大燈籠。
門口的兩個大獅子旁邊,還站了兩個扛槍的兵哥哥。
蘇雪桐再一抬頭看向宅院的匾額,只見上書兩個飛揚跋扈的大字——“司府”。
這下子,她死活不願意下車了。
可塗千匯開啟了車門,司鋮先她一步下了車,已然等在門前。
塗千匯朝她“哎”了一聲,又拿下巴努了努司家的大門。
蘇雪桐死死地扒住屁股下頭的車座子,面無表情地狂搖頭。
“姑娘,到地方了!”塗千匯挺不耐煩的語氣。
這不廢話嘛!見過多少稀罕的事情,也沒見過小胳膊能擰的過粗大腿的。
不喝醉的少帥,或者還講點道理。喝醉的少帥,呵呵噠,那是完全聽不懂人話的。
果然,司鋮等急了,一把扒開了塗千匯,彎腰進了車裡,愣是一個公主抱,把人給抱了出來。
蘇雪桐倒抽了一口氣,還沒準備哭呢!
司鋮就用低沉的聲音勾著魂似的哄她:“不許亂動。”
蘇雪桐仰著頭,將他的表情看在了眼裡。
奇怪,他這會兒倒不笑了,抿著嘴,眉眼擰巴在了一起,跟不是回家而是弔孝似的。
就連動作也透著怪異。
司家的大門並不是喊開的。
司鋮走到了門邊,蘇雪桐一點兒防備都沒有,就只聽咣噹一聲,司家的大門顫了幾下,微微顫顫地開啟了。
蘇雪桐深怕那門板掉的時候砸到自己,嚇得她不由自主就把頭埋在了他的懷裡。
司鋮呵呵笑著,抱著她,一路暢通無阻。
司家的下人,見了司鋮猶如見鬼,紛紛避讓。
有的避讓不及,戰戰兢兢地俯身跪在原地。
司鋮抱著她,簡直像個瘋狂的壓路機。
好好的一個青瓷大花瓶子,擱在那兒多好看啊!
司鋮一腳踹了上去,嘩啦碎了一地。
好好的一個雕破圖風,也沒擋他道啊!
司鋮又一腳上去,破個大洞。
就別提那些個好好的桌椅板凳和花鳥魚蟲了。
他掏了槍,對著這些個物件,一通亂射,充分體現了變態的殺傷力。
蘇雪桐後知後覺,旁的人是借酒消愁,但變態不一樣,變態是借酒撒瘋。
就是還沒弄明白,他當他的瘋子,非得抱著她幹什麼勁!
正迷糊間,蘇雪桐聽見了一記蒼老的聲音。
“哎呀,我的個天啊,我剛買的前朝的大花瓶子喲喲喲……”
蘇雪桐只覺這人“喲”的好笑,探了眼睛去瞧,便瞧見一個戴著抹額,拄著柺棍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看起來精神抖擻,走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