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蘇雪桐當機了片刻,再這樣穿下去,她遲早會精神分裂。
不知道後座的繼女在心裡盤算著什麼!
白匯美的一顆心七上八下,說真的,自己真的有些怕這個孩子。
她和老蘇的結合,是她先動的心思。
知青下鄉回城,她回來的比較晚,那時已經是八六年初。其實父親早就平|反,卻過於耿直,一直不肯動用關係,為她解決工作問題。
離家十年,她成了沒有工作、沒有丈夫,一無所有的二十七歲大齡女青年。
家裡人為了她的婚事沒少費心思,可給她介紹的那些個男人,不是工廠的工人,就是事業單位裡的喪偶男士,她沒有一個能夠看上眼的。
可沒有辦法,誰讓她連個正經的工作都沒有呢!
白匯美一時氣憤,咬著牙創業經商。
經過了幾年的創業期,白匯美開辦的貿易公司逐漸走上正規,而她也三十一歲了。
事業小有成就,個人的婚戀問題也是時候擺上議程。
就是那時,她的公司和政府部門合作了一個專案,她遇到了蘇自有。
那時,蘇自有也三十一歲了,他是部隊轉業幹部,已婚,有一個三歲的女兒。
她對蘇自有一見鍾情,哪怕知道他是個有婦之夫。
成為蘇自有的妻子,白匯美頗是費了一些功夫。
她得知蘇自有的髮妻也是個下鄉返程的知青,特地走訪了他妻子當時下鄉的地方。
一查不要緊,她在當地發現了那個女人的私生子。
憑什麼啊?
同樣是知青回城,那個女人隱瞞了已育的事實,嫁給了一個那麼好的男人。
再看她呢,孤苦伶仃多年,成了家族的笑話。
於是,她不動聲色地讓那個農村的男人帶著孩子和蘇自有偶遇。
果不其然,蘇自有因為妻子的隱瞞和那個女人漸生嫌隙。
可蘇自有對他的髮妻仍有感情,兩個人吵吵鬧鬧,卻還是沒有離婚。
白匯美又生一計,設計了那個女人和領導的奸|情。
蘇自有和髮妻離婚,是蘇雪桐七歲的時候。
那時候,那個女人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她在本地很難抬頭做人,一狠心,辦理了出國手續。
臨走前,那個女人去家裡見蘇雪桐最後一面。
白匯美雖然沒有正式上位,可已經得到了蘇自有的信任,出入他家。
那個女人看見她的瞬間,似乎一眼看透了她。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知道,看看孩子吧,我的仇,她遲早會幫我報的。”
七歲的蘇雪桐當時明明睡著了。
可見鬼了似的,一直都不肯接受她。
白匯美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了過去的那些畫面,不知是不是年歲漸大,現在的自己特別容易想起過去的事情。
她今年已經四十四歲了,婦科醫生說,如果她想要孩子的話,現在仍然有機會,並且很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
汽車下了高架橋,白匯美眼看著蘇自有駕駛著越野車拐進了漢家大院。
這是城裡數一數二的私家小廚,本地菜做的一流,環境優雅,適合宴請。
白匯美一打方向盤,跟了上去。
這一路,她都沒跟蘇雪桐講過什麼話,這時,她道:“桐桐啊,阿姨知道你不喜歡吃漢家的菜,不過爸爸請客,你最好不要鬧,不然爸爸會生氣的!”
往常她這麼勸,蘇雪桐一定會甩臉子給自己看,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和蘇自有大鬧一場。
哪裡知道,後座的蘇雪桐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白匯美禁不住皺了下秀麗的眉毛。
她這個模擬眉可是跑到香港做的,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是繡出來的。
白匯美的名字裡空佔了一個美字,相貌卻是普普通通,蘇自有之所以會娶她,是因為她的賢惠和善解人意,而並非容貌。
可她已經做了十幾年賢惠的妻子、大度的後媽,實際上,她早就厭煩到不行了。
後視鏡裡那張青春靚麗的臉龐,和那個女人幾乎一樣。
白匯美每天都要忍受著這樣一張臉,她覺得自己遲早會瘋掉。
她將汽車駛進漢家大院的停車場時,沒有減速,汽車的尾氣甩了漢家的保安一臉。
保安嘟嘟囔囔:“操,這娘們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