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了。
四野是長夏邊界的一個鄉鎮,有山有水,最近市裡好像有意思要開發旅遊。
蘇自有道:“我想趁著四野的房子還便宜,入手一套臨水靠山的房子,到時候咱們兩個退休了去那兒養老。”
一個男人在和你規劃退休後的生活,有時候比說我愛你,都要讓人感到動容。
白匯美愣怔了片刻,眼眶微潤,片刻後就道:“到時候你捨得不管桐桐,跟我去四野生活啊!”
蘇自有嗒了嗒嘴,不滿她的話,“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管到她大學畢業,以後的路她就自己走了。將來啊,還是咱們兩個一起生活!”
白匯美想說,再加上他們的孩子不好嗎?
只是話到了嘴邊,唯恐破壞了眼前分外溫馨的氣氛。
蘇雪桐在樓上寫作業,夫妻倆對坐閒談了沒一會兒,司南就從外面回來了。
蘇自有問他:“司南,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叔叔。”
“你那個專案怎麼樣?”
“正在運作當中。”
蘇自有點了點頭,抬眼一看電視機上的掛鐘,都十點半了。
他又說:“忙歸忙,要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好的,叔叔…阿姨,我先上樓了。”
蘇自有:“去吧!我們也要休息了。”
司南的腳步輕盈,邁上二樓的時間,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最裡面的房間。
只見那白色的房門緊閉,淡淡的光芒從門縫中傾露出來,走廊上一地的昏黃中似乎有她坐在燈前的倒影。
也就是停頓了三幾秒的時間,司南繼續朝上走去。
白匯美已經盯了司南許多天了,都沒能找到任何的破綻。
他的作息規律,每天早上八點出門,十點半返回。
要非得拿他做個類比的話,他就好比一臺定時的機器,到點運轉,分毫不差的那種。
就連他臉上的情緒,也好似一臺沒有溫度的機器。
白匯美的心裡其實沒有底,她瞭解男人的情|欲,卻沒有把握讓一臺機器動情。
況且,這事兒吧,還不能由司南主動。
更甚者,但凡司南和蘇雪桐之間,前者有一點點的強迫,蘇自有就會父愛爆棚,只會更加的心疼女兒。
她唯一能走通的路,只有蘇雪桐墮落。
“睡覺吧!”蘇自有從沙發前站了起來,張大嘴打了個哈欠。
白匯美回了神,“成,你先上樓,我跟愛嬌嫂子說一下明早吃什麼。”
“嗯。”蘇自有踢著拖鞋,走在木質的樓梯上啪嗒啪嗒。
沒多一會兒,二樓就傳來了他的聲音,“桐桐,早點休息。”
白匯美沒有聽見蘇雪桐說了什麼,倒是聽見了關門的聲響。
劉愛嬌從自個兒的房間裡閃了出來,有商有量地說:“匯美啊,這不快過年了,我幹到這月底,下月一號我就回老家吧?”
關係歸關係,可僱主的身份擺在這裡。
白匯美走到酒櫃前,開啟了一瓶別人送的法國紅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她獨自呢喃了一句。
“匯美!”劉愛嬌怕她沒有聽見,還想再重複一遍的時間,只見她抿了口酒,鮮紅的酒液掛在她的嘴唇上面,有點像聊齋裡,剛害完人的女鬼。
劉愛嬌一怔,徹底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
這時,白匯美卻道:“知道了。”
劉愛嬌忙不迭地點頭,迅速進了自己的房間。
蘇自有關掉了臥室裡的水晶吊燈,只留了一盞床頭燈。
他迷迷糊糊也不知曉白匯美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只知道自己半夢半醒間突然聽到了她的聲音。
“老蘇,下個月愛嬌嫂子就回老家了,我尋思著過年也沒有什麼新意,不如咱們一家人出國旅遊吧!剛好還能讓孩子增長增長眼界!”
蘇自有累了整整一天,困到了不行。
這時的腦海裡並沒有他們走了司南怎麼過年這個問題,只是下意識地覺得一家三口怎麼著都行。
蘇自有翻了個身,背對著白匯美,輕輕地“嗯”了一聲後,發出了徐徐的打鼾聲音。
白匯美關了床頭燈,一個人隱在黑暗裡。
愛一個人的時候,真的,不聽著他打鼾的聲音,都睡不著覺。
——
蘇雪桐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蘇自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