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可以。
晚飯只有稀粥和蒸紅薯。
蘇雪桐原以為劉山會挑嘴,沒想到這孩子倒是好養活,喝了兩大碗稀飯一塊紅薯,一抹嘴,彆彆扭扭地偷看她一眼,上床睡覺了。
蘇雪桐收拾完碗筷,下意識還想收拾一下家裡的物件。
就是吧,這個家委實沒什麼好收拾的,一共三張桌子,一個四方小飯桌,一個放在堂屋的大供桌,另外一張小炕桌,在劉山睡覺的炕上。
屋就分了東屋和西屋,劉山睡在東屋,不用想,西屋是她的。
蘇雪桐環顧一圈,實在無所事事,她舉著油燈到了西屋。
西屋看起來更是寬敞,只有一張單人小床。
小床上放了幾件衣裳,蘇雪桐隨手一翻,從衣裳的下頭翻出了一個圓形的小鏡子,還有一把掉齒的梳子。
再就是一本破破爛爛的日曆。
日曆上顯示的時間是一九八零年八月七號。
這可比蘇雪桐以為的七十年代要靠後了一些,八十年代初期,剛剛改|革開放。
蘇雪桐翻了翻那幾件乾乾淨淨但很是寒酸的衣裳,入睡前,滿腦子都是該怎麼掙錢。
太坑了,她專業不對口啊,這個時代,連電腦都沒有,程式設計師連村子口撿大糞的都不如。
蘇雪桐一腦子的現代化知識,完全用不上。
早知道,她就修個其他專業了,比如做飯或者搞建築。
畢竟城市的發展和人類的繁衍生息離不開衣食住行。
想到此,蘇雪桐準備剎車睡覺了,越想越不靠譜。
眼前,她應該考慮的是劉家那二畝地的麥子該怎麼收。
她不會啊,根本沒幹過農活。
劉家沒有窗簾,第二天天剛亮,蘇雪桐就被刺眼的光給照醒了。
她認命地起床,還以為自己起的夠早了,哪知剛剛穿好衣裳到院子裡,就聽見趙翠兒在院子外叫,“桐姐!”
蘇雪桐開啟了門,只見趙翠兒手裡拎著鐮刀,她下意識深吸一口氣,“這麼早!”
“不早了,我娘都走一盞茶的時間了,我要再不去,她一會又該吵我!”
蘇雪桐抓了抓頭,“那你得先去,我還得把早飯燒上,劉山還沒起呢!”
趙翠兒撇嘴,“那成,我先走了。”
蘇雪桐磨磨唧唧,等到太陽徹底升起來前,才在院裡的牆角下,尋到了劉家的鐮刀,按照記憶裡的路線,往劉家的麥地走去。
一路上的田地間,都是忙著割麥的村民。
蘇雪桐下意識走走停停,主要是看人家的手法。
等走到劉家的麥地,她頓時傻眼。
麥地裡有一個穿著白襯衣的身影,彎著腰,揮舞著鐮刀,速度飛快。
蘇雪桐仔細辨認了一下,才認出那是啞巴的身影。
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隔壁麥田裡的趙翠兒一見她來,走到地頭給自己倒了杯水,再湊到她的面前,壓低了聲音:“姐,那啞巴該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