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也不等其他人,策馬就直接往山上去了。
金曜見楚瑜身上利落,竟不似之前氣息沉沉,便知道她一個時辰也是在調息。
武衛們訓練有素,同一時間也都分頭策馬或者用輕功跟在楚瑜身後追了上去。
他們心中雖然不滿楚瑜的‘任性嬌氣’卻也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再強悍的身體,今日這般狂奔逃命出來也是力竭,這般歇息調養一個時辰之後,果然舒服了許多,連馬兒也因為烤了火,舒緩過來,動作也敏捷了起來。
一行人小心又儘量快速地在山間疾馳。
行到了天光大量的時分,楚瑜也沒有停下來,只餓了的時候,隨意從懷裡掏了用身體溫熱著的馬肉往嘴裡塞一片,也隨手在樹上摘雪吃,金曜和火曜互看一眼,這才鬆了一口氣,還真是怕楚瑜會一直就這麼走走停停。
但到了晌午時分,楚瑜卻忽然道要在前面歇上一個時辰。
這種間歇式前進的行軍方式,或者說野外穿越方式,是她以前在戶外運動穿越裡學到的,只是她現在身體內力底子好,所以間歇的時間可以間隔比較長,但是她依然堅持要間歇,保持體力,絕對不要折騰到油盡燈枯。
這次曜司武衛們都不願意了,雖然好明說,但也要求金曜去和楚瑜明示,他們也曾執行任務三日也不眠不休,雖然必定要大歇一場,但是白日趕路肯定要比夜裡好。
霍二孃很火大,若是琴笙的命令,他們大概早已物料間遵從了。
楚瑜冷笑一聲,攔住她不讓罵人,還是那句話——“誰要滾,立刻滾。”
正是僵持的時候,在前面探路的火曜卻臉色不太好地帶了一些人回來,其中還有人被揹回來的。
打頭的就是水曜,他臉色陰沉得能滴水——
作業他們連夜趕路,卻到底還是雪山路滑,雖然有之前留下的標記,沒有迷路,但是因為冰川變動的震盪,這山裡的雪又不是土,到底被震得變了模樣,整個地形都有些變化。
導致他們疲憊之下,竟有人無意踩空摔下懸崖,還好憑藉著高強的武藝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再往前勉強走,又還有折損。
他們越發地心中焦灼和不冷靜,跌跌撞撞的,馬匹又死了幾匹,這麼拼死拼活的連夜趕路結果,居然沒有楚瑜和霍二孃這邊歇息了一個多時辰的快,就被追上了。
霍二孃見狀,譏誚地抱著胸冷笑:“沒有老孃,你們以為你們能順利地在這變形了地貌上跑得比老孃帶的人快?”
水曜看著她,妖嬈的眸子裡愈發地陰翳,心中明白霍二孃早就預料他們會有這一遭了,所以昨夜才會說那樣的話來。
楚瑜卻並沒有譏諷他們,只依然一副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樣子翻身下馬,繼續堆她的柴火堆,用油紙包燒水,又將肉片拿出來熱了熱,繼續和霍二孃吃了起來。
這一回,曜司眾人都沒有話再多說,沉默下來,也學著楚瑜升火,吃東西,休息,甚至學著楚瑜拿油紙包成漏斗樣子試圖燒熱水。
但是卻把紙燒了,有些武衛們索性也不再燒水,就著雪水吃東西,只是吃慢點。
因為他們在這一刻,忽然理解了楚瑜昨晚說的話。
他們不想就這麼折了身體,然後只能盤桓床榻,等著訊息,滿心痛苦與煎熬。
金曜看著楚瑜的背影,桃花眼裡神情愈發地複雜。
蘇千城也默默地看著楚瑜的背影,只是目光最後移到了金曜身上,微微一閃,露出個若有所思的表情的來。
……
曜司武衛們對於楚瑜的安排,沒有太多的異議了,就這麼走走停停,終於翻出了山,放出了訊息訊號,又直奔律方而去。
律方這邊已經得了信,督撫府早已開啟了門,蘇宇等人都早早地等候在府邸裡。
楚瑜把座下累得奄奄一息的雪地馬韁繩一扔給小廝,直接鞭子一甩,就將那陷入昏迷的細作一卷,直接砸向迎出來的土曜,冷冷地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一個時辰之內,讓他醒過來,同時問出他的身份來歷與目的。”
隨後,她又看了眼水曜。
水曜也不顧得身上狼狽,也不歇息,只抬手對楚瑜抱了拳,陪著土曜一起直接離開。
楚瑜看著臉色蒼白,卻還算整齊的蘇千城,眼兒微彎地一笑:“蘇姐姐就不必跟著我們去了,你好好歇息,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我向您一定比我清楚。”
說著,她便轉身利落地向花廳而去,霍二孃也冷冷地瞪了蘇千城和錦心,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