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琴家繡坊。
金大姑姑和老金就領著人在門口等著,也不知等了多久。
楚瑜遠遠地看見他們的表情,唇角便勾起了一絲譏誚的笑容來。
紅袖瞅著她那樣子,心中不由愈發地不安。
等到唐瑟瑟扶著楚瑜一起下了車,她想下車提醒金大姑姑一句,卻見楚瑜清凌凌的目光看過來,她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不過,金大姑姑已經接到了報告,再看著楚瑜面色冷淡的樣子,便苦笑一聲,上前對著楚瑜躬身道:“小夫人。”
楚瑜沒有理會她,只是徑自向院子裡走去。
金大姑姑和紅袖、老金互看了一眼,趕緊跟了進去。
老金在一邊抓耳撓腮地,實在是忐忑不安,最後還是忍不住道:“小夫人……。”
“您還是叫我小魚罷,我就想問問您大概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知道了不告訴我。”楚瑜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打斷他的話。
金大姑姑見狀,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伺候著的人都退了下去。
老金看著楚瑜的大眼,只覺得她那目光下,自己只剩下羞愧:“這……是老朽誤診了,知道了些日子了,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是因為……。”
“是因為琴笙不讓你說罷?”楚瑜淡淡地道,唇角浮起一絲冷笑:“除了他,還有誰能命令得了你們。”
說罷,她轉身繼續向自己房間而去。
金大姑姑見狀,立刻跟了上去,低聲不安而焦灼地道:“小魚,你別怪主上……姑姑知道你心裡有氣兒,但是主上知道了這事兒,他心裡也不好受,你知道他一直對這事兒都有些心結,所以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與你說……。”
“因為他有心結,不知道怎麼和我說,所以他乾脆不說,讓我自己參與‘鋤奸計劃’不阻止,是為了讓我自己發現原來我根本沒有懷孕,他就自己不用說了,是麼?”楚瑜忽然略拔高了聲音。
那聲音銳利得讓金大姑姑都嚇了一跳,她看向楚瑜,無奈地想要勸解什麼:“小魚,你別激動,這事兒……。”
楚瑜冷笑了起來,聲音越發地拔高,抬手指著老金:“如果我沒有猜錯,老金是早知道我幾天就要來葵水了罷,是不是算著今天我就來葵水了,所以他選擇今天跑掉了,是沒臉見我麼?!”
被楚瑜一指,老金臉上表情一個古怪,簡直印證了楚瑜的話,看得楚瑜氣得眼都紅了,她啪地一拳頭砸在一邊的木柱子上,忍無可忍地一字一頓地怒道:“我告訴你們,這事兒,就他媽的不地道,您知道什麼叫不地道麼,做人沒有這樣的,艹!”
楚瑜飆了髒話完畢,轉身就往房間裡去,她現在特別想砸東西,特別是關於琴笙那個白痴的東西!
這本不是一件嚴重的事兒,可他為什麼要瞞著她?
聽著楚瑜飆了髒話,怒氣衝衝地往房間裡去,老金和唐瑟瑟一著急,就想要追過去,卻被金大姑姑一手一個拉住了。
“別去!”
老金一愣似想起什麼來停住了腳步,唐瑟瑟則是滿臉不解。
金大姑姑嘆氣望天:“有些事兒,總要他們小兩口自己才能解決!”
老金嚅嚅囁囁地道:“可是……可是女子來葵水,本來就氣性大,不勸會不會……。”
“那你能幹什麼?”金大姑姑斜了一眼老金,老金愣住了,隨後摸摸自己的山羊鬍子,也望天。
是的,他們啥都不能幹。
解鈴還須繫鈴人。
楚瑜憤怒地走到到自己房間,抬腳就“砰”地一聲踹開了大門。
房內一片昏暗,沒有掌燈,只窗外有些外頭的燈火落進來。
她左右看看,正打算順勢一腳踢翻門口那琴笙最喜歡的彩瓷美人瓶,卻忽然看見一道熟悉的白影正立在了窗邊,背對著自己。
楚瑜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恨恨地道:“艹,老子這是氣得眼花了麼!”
說著,她抓了桌邊的青花瓷瓶子就往那白影上砸。
卻不想,那修挑的白影轉過身來,抬手接住了她扔過來的瓶子,看著她,淡淡地道:“你,回來了。”
楚瑜看著那張半隱沒在昏暗裡的清冷精緻的俊美面孔,揉了下眼,確定了那站在那裡的就是本該早乘船出海的人,頓時就氣笑了:“你他孃的,還有臉回來,啊,你可真能耐啊,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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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你個死貓,為什麼騙老孃,信不信老孃甩你一臉姨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