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萬分地穿梭在海浪中間,都快消失在晃動的船縫之間都還沒有爬上船的樣子,霍三娘這才六神無主地跳了起來,一拍大腿:“三爺,找三爺去!”
她已經顧不得楚瑜被琴笙逮住了以後是不是會遭受‘慘無人道’的處罰了。
……
“三爺,那邊已經回了信過來,是飛流島那邊遇到了海盜,島主正在追擊海盜,咱們的船隊正在海盜逃離的路線之上,所以那群烏合之眾便對咱們先下手為強。”土曜將手裡翻譯好的旗語信箋放在琴笙的桌面上。
琴笙坐在桌邊正在專心地替桌上海天畫卷上色,他甚至未曾看一眼那信箋,只一邊描色一邊淡淡地道:“先下手為強,本尊倒是許久沒有聽見這個有趣的詞兒了。”
“咱們船隊這次算是秘密航行,並沒有懸掛琴家旗幟,所以那些愚蠢的螻蟻才敢這般放肆罷。”金曜將另外一些調好的墨盤擱在桌面上特製的防潑墨格里,微笑道。
琴家旗幟懸掛出去,便是馬六甲海域最兇狠的海盜都要俯首稱臣,納上貢來。
“雖然不知者不罪,但屬下這就令人給他們留點教訓。”土曜笑眯眯地摸著下巴道,眼裡閃過興奮的光來。
真是太久沒有酣暢淋漓地在海上戰一場了。
琴家船隊當年在琴笙的帶領下,實在太過彪悍,出手狠辣的程度簡直可以稱得上喪心病狂,所過之處,一個活口不留。
敢來犯者,不是隻打退完事,必定是要追到連老巢,將對方的嘲謔被剿滅成無人島,所有的海盜都要被砍下首級懸於船前,身子拿去喂鯊魚的。
以至於如今但凡有海盜看見琴家的旗幟,不要說敢向琴家船隊開炮,跑都不敢跑,皆上來乖乖地排隊納貢——
因為當年海盜船遇見琴家船隊跑了不納貢來,也是要被追過去剿滅老巢,一個活口不留的。
楚瑜聽到琴笙當年的豐功偉績,只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嘀咕——你們這分明就是打劫啊,還專門劫海盜。
她都能想象那些海盜得有多肉痛了,好容易幹了一票,遇上當年還是個傲嬌中二的少年琴笙就被劫了,如果是運氣不好的,連自己的一票都沒有幹上的就遇上琴笙了,那畫面更是慘不忍睹了,據說要上岸變賣褲襠換吃的。
至於琴笙,她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正是他經歷了那一場東宮浩劫之後,徹底變了性情之後的少年時期,縱情恣意,桀驁不馴,行事亦正亦邪,手段血腥非常,也算那些海盜倒黴,成了他的磨刀石。
土曜想起楚瑜那心有慼慼焉的模樣,就忍不住好笑:“小夫人也是有趣之人,她之前還嚷著沒有機會看見海戰呢,這可是個機會。”
只是他話音才落,就聽見外頭有女子一路慌張地衝進來尖叫:“不好了,不好了,三爺,三爺在麼?”
房內的眾人一愣,琴笙倒是微微眉心一跳,忽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他直起身子,優雅地擺手,示意門口的衛士不要攔住她。
正在房內懸掛海圖的火曜一聽到那個聲音,瞬間身形一僵,目光銳利地轉臉看向門口。
那個女人……居然還敢出現在他面前!
自從上次,她把自己給……吃幹抹淨之後,竟真的幾乎再不在他面前出現,就算實在不得已出現了,她也視若無睹地經過之後立刻避開他。
火曜本身一路從近衛營最尋常計程車兵走到今日七曜的地位,性情自然也是驕傲的,哪裡就會放下身段,拉下面子去攔霍三娘。
只是霍三娘衝進來之後,根本沒有去理會火曜落在自己身上如刀的眼神,只衝到琴笙面前,一臉鐵青地左右看看,只覺得事情緊急,還是乾脆地道:“三爺,小姐掉進海里去了。”
土曜聞言,忍不住奇道:“小夫人水性和內力極佳,她掉進水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罷?”
楚瑜的內力幾乎可以媲美琴笙,但是她的臨敵經驗太少,武功招式會的也少,主上讓木曜指點了她不少時間,但身手不是一蹴而就的,如今也就是勉強和他們吧七曜打個平手,可就算如此,也已經是屬於江湖頂尖高手的行列了,能出什麼事?
只是話音剛落,金曜臉色卻微微變了變,桃花眼裡閃過一絲擔憂:“那些海盜打過來的炮彈若是落進水裡會炸開!”
那些炸開的流彈傷不了他們堅固的大船,但是若人在水裡,只怕會有些麻煩。
“但是小夫人可以自己爬上船,這並不難。”土曜挑眉疑道。
霍三娘臉色有點詭異,一陣青一陣白地嚅囁了一會:“呃,小姐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