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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換衣服,先把藥拿到廚房,請他娘幫忙熬著,才匆匆回到新房來換衣服。

在雜物間脫了蓑衣,拿了把有些年頭的油紙傘,趙墨也顧不上撐傘,不在乎被雨淋,就這麼冒著雨到新房來,堂屋裡他走過的地板上,留下一灘灘水跡。在剛要推門的一剎那,趙墨似是想到了什麼,折過身來,關上大門,脫了自己的溼衣服隨手放在牆角的洗衣盆裡。

他進臥房的時候只穿著褻褲,屋裡一片漆黑,屋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房間裡忽明忽暗,他進來的時候帶進來一陣風,吹動垂在床上的紅色帳幔,片刻又歸於平靜。

房間裡安靜的只剩下他的喘息聲,他先走到床邊掀起床帳,看了看妻子,才回到桌邊拿火石,把油燈點亮。風雨中,這盞燈照亮了他的全世界,他的所有。

套上衣服,胡亂的擦了一把頭髮,才在床邊坐下,守著他的小嬌娘。伸出手摸摸她的額頭,不想觸手可及的卻是她眼角的淚,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急速緊縮。

他不由想到趙大夫的話,他還記得趙大夫說這話時的表情,左顧右盼,一臉不自安然:“趙墨賢侄呀,侄媳婦初來乍到,況女子身子本就虛弱,比不得賢侄身強體壯,年富力強,那什麼的,實不宜那方面太過孟浪,那什麼體力透支容易被邪風入體,夜間還是早些歇息的好,侄媳婦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吃好睡好才能身體好。”

趙墨心裡黑臉上更黑,他也知道自己古板木訥,不解風情,連夫妻親密都只敢在黑黑的夜間進行,他捫心自問,自成親以來也沒有貪歡,這不想好不容易大膽放縱一次,身心都舒坦了,可是卻做過了,現在還被一個長者攤開在陽光下。他想說他真沒有不知節制,夜夜貪歡,但是他能說嗎?畢竟他才新婚,人人都道新婚燕爾,要是知道他身邊躺著嬌滴滴的小媳婦,他卻蓋著棉被純聊天,真真正正當男人的日子不多,那他還要不要混了。說與不說都是難題。

說到這,他就糾結了,做呢小媳婦太小,不小心有了怎麼辦,想當初二叔家的大堂哥媳婦剛成婚沒多久就有了孩子,當時大家羨慕嫉妒大堂哥剛成婚就有了孩子,都以為是雙喜臨門,不想生產時糟了罪,孩子還沒留住,他不想他的妻子也受那樣的苦,他大哥就是成婚三年才有孩子的。可是不做呢,對他來說太殘酷了,身邊躺著的可是他的小嬌娘,讓他當苦行僧也太不人道了,他是一個年富力強的男人,正是貪歡的年紀,他也想放縱自己,可是他不敢,他賭不起。這真是做與不做都是難題。

默默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沒有抱她,這會兒他剛從外面進來,剛經了風雨,身上還涼著,這時候抱她,對生病的她來說並不好。

可他也沒法子讓她不再哭泣,她的眼淚讓他手足無措。

她默默的哭泣,每一滴眼淚都好像落在了自己的心房裡,那眼淚的溫度在不停灼燒著他的心。

他取來溼毛巾擦淨了她的臉,默默的坐在床邊。

在你哭泣的時候,我不知道如何讓你不再流淚,但我會讓你知道,在你流淚的時候,我會陪在你身邊,不讓你哭泣的時候還是一個人,我會做那個幫你抹去眼角淚水的人。

過了很久,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熱了,沒有涼氣了,就把妻子連人帶被的抱起來,他坐在床邊,讓妻子靠在他的懷裡,給她理了理頭髮:“別哭了,娘在給你熬藥呢,吃完就不難受了。”

靠在他的懷裡,聞著他的味道,聽著他的聲音,她眼淚流的更兇了。

趙墨嘆了口氣:“是我不好,哪裡難受告訴我好嗎?”

楊桃仍是不說話,她哪裡都難受,身體難受,心裡更難受。

趙墨把聲音壓低:“告訴我,好嗎?哪裡難受。”

楊桃轉過去,把臉埋在他懷裡,只是哭,什麼話也不想說。

小媳婦不說話,只是哭,趙墨愁的頭都大了:“媳婦,媳婦……”

直到小媳婦哭著哭著睡著了,趙墨也沒敢把媳婦放到床上,小媳婦即使睡著了也睡得不安穩,夢裡都在哭,眉頭緊鎖。他一動不動的,維持著一個姿勢,就怕一個不小心把睡得不安穩的小媳婦弄醒了,這要是醒來之後繼續哭,他真是沒轍了,即使頭大他也不能放任她一個人那麼哭,這可是他的小嬌娘。

再說他也想抱著她,抱著他的小媳婦。

外面下著雨,趙小妹打著傘,趙母用端盤端著藥和一碗粥,還有一碗雞蛋羹,一碗雞湯。兩人推開門進來的時候,看到趙墨抱著媳婦,都沒說什麼。

趙小妹是個善良的姑娘,她一直覺得楊桃不錯,她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