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更要急死了。”然後突然想起什麼又忙補充道,“若是需要花錢打點就跟我說,就算砸鍋賣鐵也得先把杏兒保出來……”
“老哥,你彆著急,杏兒好歹也是我的徒弟,若是有什麼事兒,我還能這麼穩穩當當地跟你們說話麼?”吳老三使勁兒拍著許老三的肩膀,安慰道,“杏兒也剛進去不久,咱們在這兒等等訊息,如果真的需要的話,我自然會跟你說的。”
許老三又連連點頭,蹲在路邊的土坷垃旁,從腰間解下菸袋打算抽兩口解解煩悶,但是心慌手抖的,劃了好幾次火石都沒打著火兒。
最後還是山子接過去,點燃菸絲又遞給他道:“許三叔你別擔心,杏兒肯定會沒事的,這個包袱你先拿著,我走開一會兒。”
許老三接過包袱抱在懷裡,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向山子,似乎在詢問他要幹什麼去,但是又沒有問出口。
吳老三對這個侄子還是比較瞭解的,知道他跟許杏兒關係很好,在這個大家都十分擔心的當口,不應該還惦記著自己去辦什麼別的事情,看著他眉頭緊鎖的樣子,忍不住道:“山子,杏兒現在沒事,你別自己胡亂行動。”
“三叔,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胡來的人。”山子就丟下這麼一句話,不顧吳老三的阻撓,轉身快步離開,他要去找榮皓軒把事情問個清楚。
但是此時想見榮皓軒卻並不容易,他先去向榮堂轉了一圈,自然沒有看到榮皓軒的影子,他之前連驚帶嚇地病了,這會兒應該是在家養病,不應該還去藥鋪閒逛,而且剛出了這麼大的事,榮家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再任由他隨便出門。
想到這裡,山子轉身出了藥鋪,找到個小叫花子,用兩文錢打聽到了榮家的位置,也沒想自己去了如何見到榮皓軒,便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榮家在北方做藥材生意,算不得潑天的富貴,但是在這個小縣城裡,卻已經算得上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了,高高的石頭院牆上都鋪著青瓦,大門雖然敞開,但是門口四個膀大腰圓的護院來回走動,怎麼看都不是能隨意讓人進出的所在。
山子站在對面的巷子裡看了半晌,腦子裡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念頭,都被他自己一一否決,最後沒法子,只得理理衣襟,儘量讓自己看上去體面一點兒,然後上前拱手道:“幾位大哥,我與榮家少爺相識,得知他近日身子不好,特來探望,麻煩哪位大哥幫忙通傳一聲。”
在門房裡坐著喝茶的門子聞聲出來,看到山子的模樣,滿眼狐疑地上下打量,半晌才摸著下巴道:“不知道這位小哥兒姓甚名甚,我們少爺若是問起,小的該如何回稟?”
“西山坳子,吳家,吳山。”山子自然沒有忽略他眸子裡閃過的一絲鄙夷,但是榮家世代經營藥鋪,對外也一直是仁德謙和的形象,對下人的管教也還算嚴謹,所以很少有仗勢欺人的事情發生。
門子聽說是西山坳子的吳家,之前的輕蔑之心稍稍有所收斂,畢竟是與自家有大宗生意往來的人家,他也知道之前少爺被人抓走,最後是從吳家接回來的,所以態度頓時有所改觀,拱手道:“原來是吳家的少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快請進。”
門子把山子迎進花廳,吩咐人上茶伺候著,笑著說:“您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通傳。”
山子知道自己之前對榮皓軒的態度不好,不知道這個小少爺會不會願意見自己,所以對門子道:“勞煩您通傳的時候說一聲,是為了興源的許杏兒來的。”
門子聞言不解,卻也知道不該自己問的不該多言,笑著應了,到後頭去給榮皓軒送信兒。
榮皓軒之前受了驚嚇,除了腿腳之外也有不少別的瘀傷擦傷,回家之後發燒昏迷了兩日,如今熱度剛退下去,人還是懨懨地沒有精神,雖然已經日上三竿,人卻還在床上倚著沒有起身兒,兩個貼身丫頭變著花兒地說話給他解悶兒。
院子裡傳話的小丫頭進來道:“少爺,門子來傳話,說前頭有人來看少爺,說是西山坳子吳家的少爺吳山。”
榮皓軒聞言皺眉道:“他來做什麼?”雖說吳家幫他推拿了腿腳,但他也沒忘記山子對他的不善態度,他居然會主動來看自己,總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吳家少爺說,知道少爺病了所以特來探望,還說是為了興源許杏兒的事。”小丫頭不明就裡,聽得榮皓軒問話,便把門子傳進來的話複述出來。
聽說是與許杏兒相關,榮皓軒才坐起身子道:“知道了,把人帶進來在偏廳看茶,我換了衣裳就出去。”
兩個丫頭聞言,趕緊過來伺候榮皓軒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