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死亡時間都在十年以上,有年過七旬的老人,也有二十多歲的男女青年。他們身後的蝴蝶圖案也已模糊,而他們也不是被“釘”在牆上的,而是垂掛著,身體裡並沒有鐵釘。咋一看特別安詳。
但你若仔細一看,更覺驚悚。因為他們其實都被砍成了十幾八塊,整個屍體是拼接起來的……
“也就是說,早期的被害者死亡方式,跟後期是不同的。”簡瑤說。
“他在不斷進化、成熟、穩定。”薄靳言說,“他的變態程度越來越深。”
最後一具,卻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因為他個頭最小,經法醫初步鑑定,死亡時竟只有十幾歲,也是所有受害者裡年齡最小的。
這死去的少年,也被砍成了許多塊,衣著整齊,姿態安詳。背後的蝴蝶,已經看不清了。
在他的腳下的土地上,距離前三具屍體不遠,還有一個香爐。香爐裡已積滿了灰,有四把早已燃盡的香。香爐前的地上,還有人曾經燒過紙的痕跡。
……
簡瑤想,會不會,真正的蝴蝶殺手,就是陳謹當年目睹的兇案受害者?而後陳謹嚇得屁滾尿流,從此這一幕深深刻進記憶深處。陳謹也遭受到兇手襲擊,但因為兩位同伴趕到,才倖免於難?
站在角落裡一直沉默著的安巖忽然抬頭:“我查出是誰10年前買下了周圍這一整片地了。”
所有人全都望向他。
安巖:“他叫胡琦勇,潼市人,生於1965年4月29日,80年代是無業遊民,因為多次打架鬥毆入獄,還因為搶劫在1981年坐過7年牢。1995年,他因為參與殺害潼市刑警大隊副隊長、功勳刑警簡翊及其父母,一審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當庭執行。”
方青一怔,想了想,說:“也就說,有人用這個死人的身份,買下了這個地方?90年代我國戶籍制度聯網程度並不高,也不完善。又是農村荒地,要實現非常容易。而且這樣一來,就避免了這塊地萬一被人拿去開發的風險……”他嘎然而止,轉頭望著簡瑤,驚出了一身冷汗。
安巖還不明所以,也望向簡瑤。
簡瑤的眼睛睜得很大,臉色發白,垂落的雙手,緊握成拳。
卻有一隻手,穩穩落在她肩上。薄靳言對眾人說:“簡翊是簡瑤的父親,我的岳父。”
——
夜色已經很深了。
窗外星空繁密而寂寥,簡瑤坐在山腳下招待所的臨時會議室裡,一直出神。
不遠處的圓桌旁,刑警們還在連夜追查。一條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