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而不腥,膳而不臊,比長安城最著名的醉仙樓做出來的羊肉還要好吃!”
他快速掃了一眼房間,頗有些遺憾道:“二郎,你這裡什麼都好,就是房間太小太破了,你牆上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這也太寒酸了吧?”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張彥瑾加起一片白菜放入陳溯的碗裡道。
陳溯把白菜在芝麻醬裡涮了涮,便大快朵頤,等到吃完他嘟囔道:“你有這麼好的吃食居然隱瞞兄弟這麼久,怪不得你過完年走得時候都不吱一聲,原來是自個享受呢。”
張彥瑾哭笑不得道:“我今天剛剛做出來火鍋,你就來了,你說你是不是鼻子特靈?”
陳溯半天才反應過來張彥瑾說他是狗鼻子,他氣得夾一筷子羊肉放到紅油高湯裡面道:“兄弟我不遠千里來看你,你不感動也就算了,居然還大言不慚…… ”
說到一半,羊肉熟了後,陳溯就直接夾起羊肉吃去了,完全忘了他還在和張彥瑾說話。
兩人美酒相伴,火鍋相陪,一直到下午時分。
張彥瑾從陳溯的口中零零碎碎瞭解到了長安城這一段時間的現狀,張彥瑾開的煤炭鋪子在京城熱銷,每天都給張彥瑾帶來千兩銀子的收入,陳溯說起這個很是羨慕嫉妒恨,張彥瑾,如今既有官,有聖寵,還是財神啊。
此外,張彥瑾也鬆了口氣,估摸盛元帝也不會惦記他算計煤礦這事了,他從陳溯口中得知這一段時間朝廷議論的主要事件便是北征主將的人選,還把他伯父給他的家信交給了他。
北征所要打通的乃是去突厥的最主要通道,過了突厥,便是西域諸多部落,對於大魏朝來說可謂是至關重要。
在張彥瑾的印象當中,這一次北征的人選,在皇上和各大世族的拉鋸之下,最後的結果是皇上力排世族眾議,選了一直默默無聞,看似好像和這件事情毫無瓜葛的褚持恭。
歷史的結果是褚持恭不負眾望,率兵力壓突厥,打通了河西走廊,為大魏朝廷再次立下了汗馬功勞。
“我聽我父親的口氣,皇上最屬意你伯父。”
張彥瑾有些意外,陳德讓是皇上最信任的文臣,作為尚書的他,在本朝沒有宰輔的情況下,已經算得上宰輔,他都這麼說了,還讓陳溯透露點,只怕還真可能是伯父掛帥出征。
作為張彥瑾,張彥瑾明白伯父很看重北征一事,原本歷史程序,只怕是張彥瑾在李容娘這事被利用,讓伯父失去主將的機會,現在他完美圓了回來,還未北征事做出貢獻,這樣之前不利的影響徹底消除,作為儒將的伯父,比之以武力取勝的褚持恭來說,確實要顯得穩妥一些。
“這事我不關心。”
說完,張彥瑾放下筷子,心滿意足地拿起一旁家僕早就準備好的溼潤棉帛,擦了擦手和嘴巴,懶洋洋地靠在憑几上。
他撕開他伯父給他的信,一豎行一豎行看著,發現裡面都是對他的殷切囑託,信中還提到了孟經綸,說孟經綸精明能幹,讓他和孟經綸這個新來的縣令好好相處,不要再像上一次一樣魯莽,信末又說他和張老夫人的身體都好,讓張彥瑾不要掛念。
張彥瑾放下手中的信,發現坐在他對面的陳溯早就飯飽酒足,昏昏欲睡。
他看著陳溯居然還有些頭疼,這傢伙一聲招呼都不打就來了,今天晚上睡哪裡?
晚上,張彥瑾乾脆把自己睡得房間讓給了陳溯,他自己住在書房裡。
陳溯本來還有些嫌棄這麼一個四壁光禿,狹小低矮的房間,在聽到張彥瑾說他不睡就讓他睡大馬路上去的話之後,便乖乖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張彥瑾就央不住陳溯的請求,帶著陳溯去了煤礦廠觀光了一圈,然後又去了磚廠,讓陳溯過了把新鮮勁兒的癮。
若是說陳溯在看到採煤場和燒磚廠的時候,他還只覺得新鮮,可等到他看到眼前這一座拔地而起的紅磚樓房時,可謂是驚訝地嘴巴都合不攏了。
張彥瑾並沒有帶著陳溯去工廠外給工人們修建的紅磚廠房,而是帶著陳溯來到了他專門給自己設計的房屋。
陳溯這才意識到張彥瑾怎麼可能會屈居他自己住在昨天住的那種破房子當中?原來是新的房子在這裡的蓋著呢!
這棟屋子在山腳下,周圍可謂是青山綠水,風水極佳。
“你蓋得這房子就是過年的時候你給皇上說的?”陳溯好奇地伸手摸了摸紅磚房,他摸了一下覺得觸感挺奇怪,就又伸手摸了摸。
張彥瑾只覺得陳溯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看什麼都是驚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