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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母后……”抄百餘卷經卷?天寒地凍地,如何抄完它?拓跋雲喚道。

“紫然甘願受罰。”紫然跪在地上領罪,本就是自己輕信於人,受此懲罰,已是輕的了。

“姑母……”齊齊雅格委屈地喚道。

齊日格樂呵斥她:“怎麼,你還不服罰麼?”

“是,齊齊領罪,謝姑母不殺之恩。”齊齊雅格被這一聲呵斥嚇住,趕緊低頭改口。

“既如此,都回去受罰。”齊日格樂不耐煩道,審了半日,早就乏了,何況審的還是自己的親侄女和親信。瞪一眼地上跪著沉默不語的藍琴,齊日格樂暗歎,藍琴本是個通情理明是非的女子,為何就做出這等教唆的事來?恐怕也是為了她們家的皇后之位。

“藍琴,你可知罪?”

藍琴跪倒:“奴婢知罪。奴婢教唆齊齊公主陷害紫然公主,是該死罪,請皇后娘娘降罪。”

“教唆罪不至死,只是活罪難逃。”齊日格樂道,“來人,將藍琴拖下去,杖二十,罰俸一年,發配浣衣局。”一口氣說完,齊日格樂還是對藍琴有些偏心的。

“謝娘娘不殺之恩。”藍琴趕緊認罪領罰。

“等等。”拓跋風不滿意如此裁判?

“風兒尚有何話要說?”齊日格樂皺眉,藍琴是她二十年前回安溪馬紮省親路上救下的落難女子,伶俐乖巧,做事幹練。她不想就此失去這麼個服侍了她二十來年的侍婢。發配浣衣局,總還有再提回來的一天。

“母后請稍等。”拓跋風轉身看著藍琴,“抬起頭來。看著本殿的眼睛回答。”待藍琴抬起頭後,直勾勾注視著她的眼睛,令她不敢躲避,問道,“你與藍思琴是何關係?”

問題問得突然,藍琴猝不及防下竟愣住片刻,接而是驚慌失措,然後才是鎮定地回答:“藍思琴?是藍玉國公主麼?奴婢怎麼可能攀上一國公主?”

饒是如此,她的一時錯亂已經落入齊日格樂和拓跋風的眼裡,齊日格樂疑惑地瞧了瞧拓跋風,沉默不語。

拓跋風輕描淡寫道:“哦,因你和藍思琴的名字極為相像,還以為是姐妹呢。”

“風兒,別胡鬧。”齊日格樂倦怠地喝道,“本宮乏了,將藍琴帶下去受罰吧。至於巧碧,直接杖斃就是。”揮揮手,起身往內殿走去。

一切塵埃落定,兩位宮人一左一右拖著藍琴往外走去,“雪月韻琴。”

“唉。”

拓跋風忽然喚道,藍琴不及反應便應道,待應答出聲後方才醒悟,頓時嚇得腿腳發軟。

齊日格樂奇怪地轉身,“雪月韻琴是誰?”

“雪月韻琴?跟夕月國的雪月梅莎是何關係?”拓跋雲奇道。

拓跋風回道:“回稟母后,雪月韻琴乃夕月國大公主,藍玉國琴妃,藍思琴公主的生母。”

“那你為何在齊日宮喚她?”

“不就是因為她在麼?”拓跋風指著藍琴道,“藍琴,原名雪月韻琴,二十二年前夕月國為巴結藍玉國,又怕佳人國知曉怪罪,悄悄將大公主雪月韻琴送與藍滄海為妻,一年後產下一女,名曰藍思琴。原因是藍滄海想要離間安溪馬紮與佳人國皇室,便命雪月韻琴喬裝前來安溪馬紮,恰好碰見母后回孃家省親,由此跟了母后,伺機行事。”

拓跋風一件件數落著藍琴二十年來所做的事:“二十年間,她依靠母后宮中侍女的方便,為藍玉國遞交情報,使得我國損失不計其數。”

“雪月韻琴,你可有何話說?”拓跋風最後問道。

藍琴,不,雪月韻琴面色蒼白,額頭滴汗如雨,卻直直站起,抬頭挺胸大笑:“哈哈哈哈,我雪月韻琴本是夕月國公主,卻在佳人國皇宮為奴為婢二十餘年,早就厭倦了這種無止境的下人生活。藍滄海根本不把我當人看,豈會在乎我的死活?若非他以思琴作要挾,我,我定不會為他竊取佳人國情報。”

“如今,事情已經敗露,雪月韻琴無話可說。”雪月韻琴驀地跪下去,“只求皇后和太子殿下不要張揚此事,奴婢怕藍滄海怒及思琴,她是我唯一的骨肉啊!”

“好,本宮答應你。”齊日格樂道,“只是夕月國人皆是碧眼、高顴骨,你是如何抹去這些印跡的?”

雪月韻琴往臉上一抹,撕下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來,頓時鷹鼻高顴骨,連眼眸也成了碧色的。她再往頭上一抹,摘下一個頭套,頓時滿頭金髮順勢而下,美豔當場。

“謝皇后成全,雪月韻琴以死謝罪。”說罷,往旁邊桌角撞去,暈厥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