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活,也能如閻王一般教人三更死,那人就活不過五更。因此,雖有眾多百姓愛戴他,卻也有許多人對他聞風喪膽。
然惜宮內,本來已經昏迷好幾天的紫然公主今天早上突然疼痛難忍,痛醒之後又暈過去,如此反覆,令皇上皇后也跟著心痛不已。太醫們跪了一地,就是沒有一個能夠說出公主的病因,直到“活閻王”揭榜,眾人才都暗暗鬆口氣。
凌紹被領入然惜宮時,見到的便是暴跳如雷的紫皇在外堂訓斥地上跪著的太醫:“一群廢物,朕養你們幹什麼用?公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通統都殉葬去吧!”嚇得那群老少太醫們匍匐在地,不停地發抖。
待領路太監通報之後,“草民凌紹叩見皇上,皇上萬福。”凌紹進殿行禮,卻不是跪拜之禮,僅僅雙手作揖,行了個鞠躬禮。
此時,皇帝也無暇顧及凌紹是否失禮,十萬火急趕緊讓凌紹給公主診病:“凌神醫,趕緊進內殿給公主診脈!”
凌紹跟在太監身後不慌不忙進入內殿,低頭給哭得稀里嘩啦毫無形象的紫國皇后上官芸請過安後,便拿出一條紅絲線遞給宮女,示意幫公主纏上手腕,然後走至紫然床前,透過屏風,輕輕拉著絲線把脈。
上官野一直在內殿陪著皇后,看著紫然痛得死去活來,雖知她最終不會有生命危險,卻也於心難忍。剛才從凌紹進來,就仔細打量這位傳說中的“活閻王”,只見他一襲白色長衫衣袂飄揚,襯出七尺身材略顯瘦削,一頭烏黑秀髮隨意用條素色絲帶綁在腦後,清秀的面龐上星目璀璨幽深,細長的薄唇嘴角略往上勾,帶著似真似幻的笑,給人親切又遙遠的感覺。
此時,凌紹正微皺雙眉,雙眸微閉,彷彿對公主的病情很是糾結。正當眾人緊張不堪,紫皇也等不及而進來時,凌紹才起身作揖:“回稟皇上,公主的病極其古怪,草民還得仔細觀察一段時日方能確認。”
上官芸聞言,毫不顧忌自身一國國母之儀,撲上去緊緊抓住凌紹的手臂,紅腫的雙眼哀求地望著他:“凌神醫,一定要治好紫然的病……”
紫皇趕緊拉開失態的皇后,對凌紹抱歉地點點頭:“公主如今已是萬分痛苦,一時一刻都是難以煎熬,不知神醫還需觀察多久,能否早日助公主康復痊癒?”
“皇上、皇后娘娘放心,公主的病症雖然複雜,但凌紹自問還是有法可解的。只是公主已病了兩個月之久,草民需細細檢視病例,方能對症下藥,何況有些藥材珍貴難尋……”說到此,凌紹看了看紫皇。
紫皇會意,趕緊點頭:“往後神醫可以隨意出入太醫院,需要什麼儘管跟太醫院說,就算我紫國沒有的,也一定想方設法弄來。公主的病,就拜託神醫了。”
“謝皇上!”凌紹雙手搭在前額,恭恭敬敬行了個大禮,“草民開個方子,可暫時保住公主性命,並讓她沉睡。”便跟隨之前的太監小春子去太醫院查詢紫然兩個月以來的病例去了。
上官野眨眨眼,如此混亂的局面,早就無人記得角落裡縮著的他這個小孩了。他分明地看到剛才凌紹得到許可隨意出入太醫院時眼睛裡流露的那種得意,雖然一閃而逝,可他看得分明。而且就在他疑惑地看著他時,也感覺到凌紹稍微瞟了他一眼,還眨了眨眼睛。
凌紹,果真是宮主派來的!太醫院,他們的目標竟是太醫院?
上官野不明白宮主到底打什麼主意,更不懂父親身為紫國丞相,皇后的哥哥,卻對水月宮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包庇。他們都只說那是十年前的恩怨所致,以後自會明朗。可如此下去,紫皇一家豈不危險?
難道,父親想篡位?不,不可能!上官野被自己心中突然跳出的疑問嚇了一跳,趕緊搖搖頭,清醒過來。
檢視四周,人都已經散盡。紫然性命可保,紫皇便去處理朝堂之事,皇后也服了一帖安神藥回去休息了。內殿裡只有小言在照顧守候著紫然,其他太監宮女因之前凌紹說的病人需要清靜,便也都在外面候著。
上官野上前看看紫然,她剛服了凌紹開的藥,已經沉沉睡去,彷彿沒再那麼痛苦。但是,只有上官野知道紫然的病因,明白這不過是表象。果然,仔細瞧去,便可以看見紫然的秀眉微皺,眼珠流動,雙唇微抖,隱約可見貝齒緊咬。還是很痛吧?鑽心之痛,尋常之人怎能輕易忍受!
宮主和凌紹,到底想做什麼?明明可以馬上治好的病,卻愣是要拖延時間,讓無辜的女孩忍受非人之痛。
嘆口氣,上官野伸手撫平紫然皺著的雙眉,吩咐小言好生看顧著,無奈地轉身離去。實在不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