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某些人老說我光吃飯不長肉。白瞎了飯。”
他啞然失笑,抬手捏捏她的臉頰,“照豬養也不好,就這樣吧。”
見他吃完,她遞給他漱口水,又絞了溼帕子遞給他擦拭。
他擦完把帕子扔到一邊,一臉壞笑的走到她面前,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他猛地打橫抱了起來。她驚呼一聲,笑著雙臂勾上他的脖頸。
他把她放到軟榻上,自己也麻溜的脫鞋半躺了上去。她伸手揉揉他的肚子,“吃完就躺下,不怕積食?”
他手臂環上她的腰,半壓在她身上,下頜在她脖兒上細細的磨蹭。剛剛冒頭的胡茬扎的她癢癢的,她笑著閃躲。他雙臂緊環她的身子,呢喃道:“別動,我靠一會兒。”說罷,臉頰深深地埋入她肩窩裡。
她輕撫他的鬢角,柔聲問:“怎麼了?很累麼?”
環住她身子的手臂緊了緊,他微微仰頭吻了吻她的下巴尖,而後又往她肩窩裡拱了拱腦袋,一副恨不得鑽進她肩窩裡的架勢。
她會心而笑,暖融融的幸福感一陣一陣的從心頭往身體四處湧散,用力把他往懷裡抱了抱,可是好像如何緊抱都無法表達心裡的愛。她歪著腦袋側臉貼上他的腦頂,吻吻他的髮絲,心裡的歡喜幸福滿溢。
兩兩沉默許久後,他緩緩開口問:“八哥跟你說什麼了?”
她一面拿指肚摩挲著他手掌裡的厚繭,一面語調悠閒地說:“也沒說什麼,就是跟我講了講他和唐摯的事,還說今日傍晚皇上對肅王說,誰家的兒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嬌嬌子。”說完,她小心翼翼的垂眸覷了覷他的臉色。
他神色如常,正微闔著雙眸閉目養神,過了片刻,他又問:“然後呢,沒再說別的?”
她說:“沒有啊,然後他就走了。”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的掃視她的面孔,狐疑問:“真的?”
她面不改色,心不亂跳,故作十分困惑地說:“真的。不然呢,你覺得他應該說什麼?”
他望著她的眼神帶有一絲研讀的味道,驀地他嗤笑一聲,抬手捏捏她的鼻子,“自作聰明的小笨蛋。”
她猛地大眼一瞪,被戳穿的人有些吃驚心虛,剛想開口辯解,哪知被他搶白了。
他語氣帶點嘲諷意味,笑說:“都跟你說到如此地步了,不往下說點什麼就奇怪了,想套人話都不會,不是笨蛋是什麼?”
她皺皺鼻子,語調黯淡的低聲嘟囔,“你聰明,那小聰明你說說他跟我說了什麼。”
他抬手颳了一下她的鼻樑,帶著點小得意地說:“他是不是跟你說我父皇想拔除秦家,我可能會受到波及?”
她不是很不服氣的朝他晃了晃大拇指,然後指肚狠狠的按向他的鼻頭,大有把他高挺的鼻子按趴下的勁頭。
他笑著去抓她的手,放到掌心裡,狠拍她手背,笑罵,“越來越壞了,想把我鼻骨折斷麼,嗯?”
她笑笑,厚顏無恥的為自己辯解,“我是狠狠的表揚你的聰明。”
他用力捏她的手掌,咬牙切齒地笑說:“謝謝啊!”
“客氣了。”她忍痛,回握他的手,正色道:“不鬧了。那鄭王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他說的輕描淡寫。
當年秦家是隨大昱高祖皇帝打江山的功臣之一,大昱朝建立後,高祖皇帝論功行賞,韓國公居於六公爵之首。
陸予騫舅父世襲其父爵位,此人博學多才,頗為嘉正帝賞識。長期以來隨著他在朝中的根基越來越深厚,他的權利慾越發的無限膨脹起來。他獨斷專行,官員升遷問題他居然敢不請示嘉正帝自己做主,儼然已經嚴重威脅到皇權。
陸予騫不止一次的暗示舅父要收斂,可他舅父早已被權利燻暈了頭腦,還自我感覺良好的以為嘉正帝什麼都不知道,殊不知嘉正帝玩的是“欲擒故縱”這一招。
秦家在朝中根基深厚政黨眾多,如果事情處理不好,容易動搖朝政。嘉正帝這人行事,要麼不做,要麼做絕,如果只是貶韓國公官職,他根本不屑做,他要的是一口氣把秦家碾成齏粉,再也無力迴天。因此他對韓國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事放縱,大事處置韓國公找來的替罪羊,等韓國公的張狂囂張膨大的最高處時,再一腳把他踢人萬劫不復的涯底。秦遠航的事,正巧給了嘉正帝加快收拾秦家步伐的契機。
很久之前,陸予騫初覺勢頭不對勁時,心裡就清楚,他那位殺伐決斷的父皇收拾他這位擅權□□的舅父,是遲早的事。
他的立場尷尬,父皇那邊得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