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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此時,唐婷的臉色已有些難看。

陸予騫是什麼樣的人,她們都清楚,那是個慣會冷眼旁觀,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的男人。如今居然百鍊鋼化為繞指柔?唐婷不知道言語話裡的真實成份有多少,也許她是刻意將事實誇張化,吹噓給她們聽。不過,她從她大哥那裡知道,言語和陸予騫確實情投意合。

唐婷強擠笑意,“丞王待言姐姐情深意重,真是好。”

言語笑得意味深長,她說:“嗯,在我心裡他是最好的。遇到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我覺得感情這回事,還真是隨緣。該是你的,你就是虛攏著十指,也不會少一分,就像我和他。不是你的,就是強搶來,也攏不住,尤其是人心,更是強求不得。唐姑娘,你說是嗎?”

唐婷笑裡藏刀,她說:“我覺得言姐姐這話對,也不對。強求不得是真的,可總得爭取過後才知道,你說呢?”

言語點點頭,撫撫頭上的銀簪,不急不緩地笑說:“不撞南牆不回頭嘛,四姑娘說的也有道理。人啊,總要撞的頭破血流一回,才能重新掂估自己的分量。”

陸筱目瞪口呆,看著她倆,你來我往唇槍舌戰。她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那麼溫軟的言語,居然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時候。說話夾槍帶棒,堵的唐婷面色鐵青有嘴無舌。

由此可見,言語也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好揉捏,其實想想也是,如果她真是一個軟柿子一樣的性格,陸予騫也未必喜歡。

現在她沒名沒分就敢如此回擊唐婷,來日她生下一兒半女,又有陸予騫的寵愛,再加上陸予騫是那種碰不到他心尖,別人死他面前,他大步邁過去,也不低頭看一眼的性子。假如來日唐婷真和她住到一個屋簷下,恐怕唐婷的日子難熬。

以前陸筱還不服氣,透過言語和唐婷的唇槍舌戰,她算是真的明白了。就算家世再好,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一切都是枉然。言語有什麼,不就是仗著陸予騫對她的寵愛,才敢在這裡有恃無恐的同唐婷你來我往打嘴仗。否則以她的身份地位,早被唐婷碾成齏粉了。

言語知道,她是徹底把唐婷給得罪了。雖然她伶牙俐齒佔了上峰,但她心裡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就算排擠走了這個唐婷,還有別的“唐婷”對陸予騫虎視眈眈。她心裡嫉妒能陪陸予騫一生一世的那個女人,怨恨命運跟她開的這個玩笑。

……

天氣一日涼過一日,秋分、寒露、霜降過後迎來了立冬。陸予騫離開已快兩月,他們之間距離遙遠,書信來往緩慢,幾乎是一個月來回一封。最近一封信裡,他說已順利平定叛亂,正在整頓,再過些日子便可返京。

同信件一起送到她手裡的還有一包乾果,信裡他說吃著好吃,也想讓她嚐嚐。她把乾果送進嘴裡,吃的心如刀絞,淚流滿面。

陸予騫離開兩個月零十七天時,峪京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那一日雪花漫天飛舞,飄飄灑灑散落於峪京的大街小巷,天地間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中。言語攏了攏身上的斗篷,一步一個腳印,咯吱咯吱的響聲隨著她步子的移動連續不斷。

晶瑩透亮的冰柱子一排一排掛在房簷上,峪京的這個冬天比往前要冷一些,皇宮的暖閣裡卻溫熱如春,猛地從外面走進去,一陣熱浪撲面而來。

陸予騫進暖閣時,嘉正帝正半躺在軟榻上看書。他向嘉正帝行禮請安問好,自八月十六他離宮後,父子倆已有三月多沒見,兒子臉龐清瘦不少,嘉正帝讓他起來說話。他沒有先問平亂的事,而是問兒子,“在外這段日子,過得辛苦?”

比起以往帶兵出征,此次平叛亂實在不算什麼。只是那時心無二事,一心撲在戰況上,日子雖苦,心裡卻舒坦。如今心裡有牽掛的人,沒有一刻不對她牽腸掛肚,尤其是離開時間越久,他越是迫不及待的想往回趕。回京時路程趕得急了些,不免熬的有些臉色難看。

回來後,他原想第一時間趕回府,見見言語再進宮,奈何嘉正帝急宣他進宮。他心裡有點不大高興,摸摸自己的臉,“過得不苦,只是去了後,略有些水土不服。”

嘉正帝聞言,若有所思的笑了,他說:“還是咱們峪京的水土養人,罷了,你先回府吧,明日再來同朕細說平亂之事。”

明日再來說,那今日急宣他入宮所謂何事?明日他哪也不想去,就想在府裡陪言語,他想她想的心疼,好像快想瘋了。就是他皇帝老子,也不能阻止他明日在家陪媳婦,他說:“兒子不累,府裡無事,不急著回去,還是先同父皇說說此次之事為好。”

知子莫若父,嘉正帝樂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