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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守衛驀然森嚴了起來。

到處都是巡邏計程車兵,高高的哨樓與烽火臺遙相呼應,一有狀況發生,必然要驚動整個漠北的“叛軍”。

這些士兵,雖然沒有全身縞素,卻統一都是銀甲白袍,連旌旗都是白色底紋的,一股子肅穆的哀傷。

邵萱萱想起了齊王妃與世子在亂軍中喪命地傳聞,再聯想到由衛延帶隊的取冰隊伍,驀然顫抖了一下:“那些冰塊……是用來……用來……”

“還不算笨,總算猜到了。”秦晅肯定了她的猜測,“看不出小皇叔還是個痴情種子。”

邵萱萱嚥了下口水,沒敢接腔,她不知這地方儲存屍體的本事到底有多高,但人都死了,難道不應該早日入土為安嗎?

這麼把屍體冰凍著,又有什麼用呢?

“也或許,只是做給別人看呢?”秦晅突然又道。

邵萱萱“啊”了一聲,秦晅接著道:“齊王妃的母族,可不是一般人家,女兒死了,外孫死了,做丈夫的若沒有點表示,難保不被遷怒。”

邵萱萱怔住,一股反胃的感覺油然而生。居然連“痴情”都是作假的?她越想越覺得秦晅說得有理,像齊王這樣轉眼就會對聶襄寧舉箭的男人,怎麼可能專門耗費這樣大的人力物力,只為取些冰塊儲存屍體呢?

齊王妃在世時,也沒見他在京城有多少思念,一朝天人永隔,倒是害起了相思。

夜色越來越深,秦晅不打算繼續前進了,找了個背風的緩坡眯著。兩人穿得雖然多,在雪中這樣行了一路,都覺得有雪沫滲進去,又不敢生火,竟然覺得這一晚比在雪山頂上時更加難熬。

秦晅有內力傍身,倒還勉強能忍受,邵萱萱則凍得禁不住地哆嗦。

秦晅打趣道:“若是方才按著我的辦法,你如今怕已經泡上熱水澡,舒舒服服躺在軍帳裡了。”

邵萱萱不確定他是在試探、譏諷,還是單純的開個玩笑。

秦晅這樣的人,總覺得跟玩笑是沒什麼關係的。

她抖著嗓子道:“也、也沒準屍體都、都涼、涼透了……”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直覺寒冷沿著嗓子一路往腹腔裡侵襲。

好冷啊!

邵萱萱用力抱緊自己,胳膊不自覺地往秦晅那邊蹭,總懷疑自己就要凍死在這裡了。

秦晅瞥了她一眼,慢慢地抬起手,搭在她肩膀上,收攏,將人拉進自己懷裡。

邵萱萱受寵若驚地抬頭看向他,秦晅沉著臉盯著她,見她絲毫沒有閉眼睡覺的意思,乾脆用力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少女凍得發紅的臉按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