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玩笑話,當不得真的。”
太子這才緩下臉色。
兄弟倆的談話是真進行不下去了,秦昭陪著笑,又開始主動幾回話題——方才在臉上顯現的快活笑容卻徹底不見了,每個字都斟酌再斟酌才敢吐露,生怕又惹得太子不高興。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個小小少年,雖然有當貴妃的母親可以依仗,但體弱多病,年歲又漸長,幾乎有點賴在宮裡不願意出去的意思,未來的處境恐怕是有些尷尬的。
臨告辭時,三皇子的腳步都有些不穩,看著十分的可憐。
邵萱萱見人都快摔倒了,下意識就伸手扶了他一下。
太子臉色更差,秦昭愈加虛弱,半個身體的重量都掛到邵萱萱身上去了。
邵萱萱真怕自己一鬆手他就摔下去了,一路扶著他出去,一直邁出了門檻,小內侍們都圍上來了,才又來了點精神。
“有勞小公公了。”秦昭感激道,一隻手搭在內侍肩膀上,另一隻手卻在腰上拽了一下,往邵萱萱手裡塞了樣冷冰冰的東西,擠出點笑容,由著內侍們攙扶著上了軟轎。
邵萱萱沒敢當著人面張開手掌,趁著吳有德和張舜進去伺候太子,溜到牆邊,張開手掌,就見掌心臥著枚刻了鶴鹿同春的羊脂玉佩。
活生生赤(和諧)裸(和諧)裸的賄(和諧)賂!
邵萱萱在21世紀時沒遇到過給自己行(和諧)賄的,穿越後雖然過得悽悽慘慘的,沒想到居然能有皇子送來玉佩做禮物,登時就有點飄飄然。
帶著這麼個東西,要是直接回到現代社會,那該有多美呀!
她正陶陶然想著,耳畔卻突然響起一聲輕笑:“笑得這樣開心,在瞧什麼?”
邵萱萱猛地攥緊手心,扭頭看向聲音來處。
齊王那張臉近在咫尺,人都已經走到自己身後一步之外了,她居然完全沒聽到腳步聲。
邵萱萱往後退了兩步,學著張舜地樣子衝他躬身行禮:“奴婢見過齊王殿下!”
齊王深深地看了她兩眼,看得邵萱萱背上都快出冷汗了,才慢騰騰問道:“你們殿下好些了嗎?”
好不好的,進去看不就知道了?
邵萱萱腹誹,在腦子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文雅點的答案,最後只好老老實實說:“喝了點茶,吃了兩口點心,總說自己手疼,乏、煩、悶,總之,就是挺不高興的。”
齊王又笑了,這一次比剛才還明顯,都能聽見笑聲了。
邵萱萱知道自己肯定答錯話了,瞅著他露在衣袍外的一點兒鞋尖,一會兒想起他那帥得有點炫目的笑容,一會兒想起那個蘭花香女孩的話。
一瞬地獄,一瞬天堂。
☆、第十八回撥戲
一直把人讓進太子寢宮,邵萱萱才覺得齊王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挪開了。
被帥哥注視的滋味,原來也並不是那麼好消受的。
齊王來這裡,當然是探望自家皇侄的。邵萱萱手裡還抓著那塊玉佩呢,沒多久就出了不少汗,籠在袖子裡,彷彿有火焰在燒灼。
張舜去添了茶水,吳有德送了湯藥過來……邵萱萱也跟著忙碌,那塊玉佩被她揣進懷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被她刻意淡忘。
這兒的人實在太複雜了!
一個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齊王來了,禮節也就到了,略坐了一坐,就起身告辭了。
邵萱萱鬼鬼祟祟地摸回到屋裡,猶豫了半天,還是老老實實把那塊玉佩上交到了太子手裡。
“我什麼話都沒亂說,三殿下自己塞給我的,我可沒有受賄哦。”
太子對她這個態度顯然是十分滿意的,順手就把玉佩還給了她:“給你你就收著罷。”
邵萱萱受寵若驚:“真的給我?!”
“你不要?”
“要的!”
入夜了,太子居然又開始習字。邵萱萱瞅著那裹得大了一圈的手指都覺得疼:“這樣還練呀,你的手不疼嗎?”
太子瞥了她一眼,繼續認真地一筆一劃寫著。
邵萱萱看得入神,入神之後呢說話就有那麼點肆無忌憚,甚至還流露出點憐憫:“你們當皇帝的,當太子的,真的都特別辛苦啊。”大晚上還得練字呢,手都燙得腫成胡蘿蔔了還寫,夠拼的啊!
太子這才抬眼看她:“怎麼辛苦了?”
邵萱萱吶口,總不能說你的蘿蔔手寫字更醜了所以看著就辛苦,轉移話題道:“那個三殿下,是你親弟弟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