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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子拉著邵萱萱上了屋頂,在暗處坐了下來。那位都知娘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下樓送這些客人出門。

邵萱萱伸著脖子看,只模糊看到她衣帽下半張精緻的面孔。迎來送往間,雖然都算恪守禮節,但和良家女子做派總有些不同。

況且,有好幾個客人留宿了呢。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居然……邵萱萱憐憫地輕了口氣,轉過頭,卻見太子的目光還跟著那些離去的客人。

“你瞧見燈籠上的字沒有?”

邵萱萱“啊”了一聲,太子白了她一眼:“那些燈籠上,可都明晃晃寫著‘齊’字。”

邵萱萱心跳驀然漏了一拍。

太子拉著她躍下游廊,悄無聲息地跟上了其中一人的馬車。

邵萱萱記得剛才的都知娘子喚他“李侍郎”,四十來歲年紀,笑聲洪亮,酒量很好。太子留意的,卻是懸在車伕身旁的那隻小小燈籠。

邵萱萱這回看仔細了,上面確實寫了個繁體的“齊”字,制式素雅古樸,在暗夜裡十分的醒目。

他們一路行去,雖然遇上幾撥巡夜的守衛和更夫,並不曾被阻攔。

太子的聲音有些陰冷:“天子腳下,仗著一個‘齊’字就敢這樣肆無忌憚,當真囂張得很。”

邵萱萱哪裡敢接話,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頭。

李侍郎家距離其實並不算太遠,過了三道柵欄就被轎伕抬著進去了,木質的大門發出難聽的吱呀聲。

太子低頭看向邵萱萱:“你現在明白,齊王權勢多大了?”

邵萱萱懵懂地抬頭看向他。

太子吁了口氣,耐心解釋道:“你雖然是穿越來的,這具身體卻是他派來刺殺我的——連吳有德都是他的眼線,要是被他發現你現在跟我上了一條船,可就沒有你活命的機會了。”

他要是肯好好說話不威脅人的話,邵萱萱倒是很想表揚一句終於能好好用“我”字自稱了。

成天“孤”來“孤”去的,聽著就很晦氣。

可他說你跟我站在一條船上,說吳有德曾經想殺她滅口……邵萱萱憋著氣,憤憤腹誹:誰跟你一條船上的!

我要是能跑路,肯定跟你不共戴天才對!

不過……邵萱萱在心裡顛來倒去琢磨了半天,覺得他的話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齊王對自己是不少危險因素的啊。

太子雖然成天欺負人,好歹沒有說他是妖怪也沒覺得自己是失心瘋。

她要是跑去找齊王——按吳有德和那個蒙面女孩的說法,那肯定得裝成那位聶姑娘才比較好。

邵萱萱覺得自己是屬於那種沒什麼表演天賦的人,再說齊王雖然帥,講話太文縐縐,說的大部分東西都聽不懂,聽得懂的那些又太教條主義。

就跟只漂亮花瓶似的,美則美矣,卻不能拿來當飯碗盛飯吃。

她現在還在生存線上掙扎呢,哪兒有空洗瓶子養花。

要是坦白……好吧,她覺得太子應當是對各種稀奇古怪的事物接受度比較高的人,遇上別人還真不定會怎麼樣。

邵萱萱最終問出的話是:“你都知道吳有德是壞人了,怎麼不直接抓他呀?”

太子給“壞人”兩字震懾了一下,這種分類也是簡單粗暴啊,對自己有害的就是壞人!

於求生來說,倒是挺精準的。

☆、第十三回破曉

兩人一邊往回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不時要躲避巡邏的守衛和更夫。

太子的身手還是很好的,拎著她上房梁也如履平地,一點都不嬌弱。

邵萱萱趁著夜深人靜拍馬屁:“殿下,您真是文武雙全喔!

太子斜眼看她:“怎麼個雙全法,說來聽聽?”

邵萱萱乾咳一聲,學著張舜的語氣道:“功夫好,文采好呀!我都聽張舜說了,臨水閣外的題字都是您寫的呢,十四歲時候就能寫這麼好,現在一定書法大成了吧!”

太子沒應聲,邵萱萱再接再厲:“什麼時候給我也寫個簽名,哎呀好榮耀。”

回應他的,是太子不輕不重地一個暴慄。

邵萱萱捂住腦門,覺得太子似乎並不是很開心——真是少年心,海底針!

宮門緊閉,天風掠過樹梢,頗有幾分蒼涼寂寥的感覺。

太子負手遠望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往回走,邵萱萱趕緊跟上:“殿下殿下,咱們不回去了?”

長街盡頭柵欄封路,拐角過去有深巷,再往前又是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