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散碎銀兩以外就是她常佩戴的首飾,她抽出最下層的抽屜,裡面卷著一沓銀票。
這正是安家之前給她送來的那三萬兩嫁妝,加上問四爺借的,一共就是六萬兩。
六萬兩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墨書還在吃驚自己主子竟然有這麼多銀子,她雖然說管著主子的嫁妝,可那嫁妝都是內務府置辦的,加起來也不超過兩百兩,和主子手裡的三萬兩相比簡直少的可憐。
不過更讓她想不到的是,爺竟然也送了這麼大一筆銀子給主子!
敏寧看著她吃驚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別露出這種表情,爺的這三萬兩,是我借的,將來是要還的。”
一下見到這麼多銀票,墨書還是受到了衝擊。
敏寧也不再看他,而是點了一遍手裡的銀票,邊放進盒子邊對墨書說,“去把小祿子給我叫來。”
等小祿子來了之後,敏寧就對他說。“趁著爺還沒有離京之前你幫我去問問,問問有沒有人願意幫我跑一趟廣州,要是有人願意的話,就將人選告訴我,我會去見他交代一些事情。”
小祿子當即去帶了話,不過帶回來的人選,讓敏寧有些吃驚,“怎麼是他?”
小祿子愁眉苦臉道:“奴才也幫著勸了,可是鄭先生執意要跑這一趟。”
“那寫字的事呢?”
小祿子回道:“鄭先生推薦了他一位同窗,說是小楷寫的比他還要好,而且不僅小楷,大楷也有幾分顏真卿風骨,同時還涉獵其它幾種字型。”說著,他從懷裡掏出幾張紙,“為了怕奴才不相信,鄭先生還硬拉著奴才去了他那同窗家,讓那同窗親手寫給奴才看。”
敏寧接了過來,風骨不風骨她倒看不出來,不過字型規整,不比鄭鈞寫的差。
想了想她道:“既然鄭先生推薦,那就讓他同窗接手,你可有跟他說清楚,這次去廣州有可能還要跟著出海一趟?”
“這奴才倒沒說。”
敏寧一時有些為難,對於這個鄭鈞她還是有印象,雖然說是讀書人,但難得沒有迂腐之氣。上次給她的建議,雖然說沒什麼新意,但是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不錯了。
她主要為難在,她最開始的目標是阿克敦,沒想到蹦出來的是鄭鈞。
“算了你去問問,若是他願意,就把阿克敦也一起叫來。對了,人還在門房那吧?你一塊帶回去吧!”
小祿子又跑了一趟,好在路也不是太遠,跑一個來回也就一小時。
在這回來,他已經大汗淋漓。
“主、主子……”
敏寧忙讓墨書給他看座,又親自倒了一杯茶給他。
小祿子受寵若驚的雙手接過,“多謝主子賜水。”
“不急,歇一會兒再說,不急這一時半會兒。”敏寧還真怕把這小子給累壞了。
小祿子喝完水,等氣息平緩下來,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奴才又仔細問了一遍,鄭先生他說他願意,還說願意聽主子隨便調遣。至於阿克敦大人,他說貝勒爺已經吩咐過他以後聽您的命令列事,以後有什麼事情您直接下命令就可,不必這麼麻煩。”
敏寧起身,“行了,我這就去跟福晉說,你去告知一聲張起麟,讓他給我備好馬車。”
“是,格格。”
福晉聽說安格格要出門去,就好奇的讓芳菲把人請進來。
“聽說你要出門?”
敏寧福了下身,恭敬的回道:“是的福晉,前些日子家裡來了人,才知道妾阿瑪給妾陪了幾個鋪子,這幾日正在查賬,聽說其中一個鋪子出了問題。妾想著距離咱們府也不遠,就想親自過去看看。”
福晉心想,果然是身份太低,這種事就應該讓近身的人去處理,哪有自個兒跑過去檢視的道理?
這樣想著福晉卻道:“這事還得問問爺,爺要是沒意見,我自然不會攔你。”說著就從屋外叫來個小太監,讓他跑到隔壁問一下。
敏寧站在屋子中間,眼觀鼻鼻觀心默不吭聲。
福晉端起茶碗,徐徐的吹了吹浮起來的茶葉,屋子裡安靜下來,福晉抬眼看了下方站著的人,很快又收回眼神。
過了一會兒,小太監又跑回來,跪在地上向福晉稟報,“貝勒爺允了安格格出門。”
福晉臉上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嗯”了一聲,然後對敏寧說,“既然爺也同意了,我也不攔著你,出門時記得帶上府裡的侍衛,儘量早去早回……”
*
“兒子,你真的要跑去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