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個來,今天這破天荒的竟然沒回去做飯,拿著糧票去食堂吃飯了,而且吃完飯也沒回家,跑這裡來休息了。
好奇歸好奇,不過看著她趴在桌上睡覺,誰也沒打擾她。
都放下東西,有些人出去幹活,有些人也留下來趴在桌上休息,乒乒乓乓的聲音很快就消停下來。
蘇瑜腦袋動了動,露出一張憋紅的臉。
哎,這種日子太憋屈了。吃飯吃不飽,睡午覺都找不到一張床。
想想以前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日子,蘇瑜就滿心心塞。
當年蘇家因為趕上了改革的浪潮,她爺爺一大把年紀了,愣是帶著全家人走向了發家致富的美好生活。所以她一出生就過上了衣食無憂的好日子。十歲之前,她是被當做獨女養大的,她爺爺把她當做男娃一樣的教養,那會兒蘇瑜也按部就班的隨著家裡的安排過日子,沒辦法,家裡這些家產要是沒人管,她以後咋過還日子呢?誰知道十歲之後,她媽愣是給她生了一對龍鳳胎的弟妹。老蘇家有兒子了,她這個閨女就要靠邊站了。
對於蘇瑜來說這是巴不得的好事兒,反正作為老蘇家的一份子,總不能不管她,家裡的家產肯定是有一份兒的。能不幹活就能過好日子,她樂意的很。
誰知道她爸竟然學著別人搞起‘家族聯姻’,對方要是各方面條件都好,她也認了。誰知道對方就是個智商有問題的。
這會兒蘇瑜突然就領會了一句老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於是奮起反擊。她爺爺那個智商她是對付不了的,但是她爸那個慫包,她是一對付一個準兒。找人做了個局,讓她爸跟人賭博挪用了賬上的錢,她爸爸直接被趕出了公司。爺爺年紀大了,弟弟妹妹還在上中學,她爺爺也是一把年紀了,為了家族事業,她的婚事自然也取消了,留在家裡幫著打理企業。
幾年的時間,她就利用家裡的職業方便,自己另外立了門戶,等家裡的人知道的時候,家裡的企業就剩下了一個空殼子了。
老蘇家的人和她一樣,都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在確定怎麼鬧都沒辦法讓她吐出那些吃進去的東西之後,就認慫了。就連她那個已經病入膏肓的爺爺,也和她打起了親情牌,讓她以後別不管家裡的弟妹。
對於蘇瑜來說,養兩個孩子當然是沒問題了,不過想要自己養兩個吸血鬼肯定是不行的,那得花掉她多少錢啊,所以等兩人畢業之後,全都趕出去上班,一年都不能回家一趟,敢不聽話,零花錢全都停掉!全家老老小小都只能看她的臉色。她在老蘇家徹底的一言九鼎。
幾年的一家之主的日子讓她徹底的感受到了當家做主的感覺。打定了主意要一輩子當家做主。誰知道老天爺似乎看不慣她過的太瀟灑,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自己就回到了一九五九年了,而且還成為了另外一個同名同姓的人。
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原主去哪裡了。只能憑著本能離開陌生的家,然後來廠裡上班,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具有時代特色的街道和牆上的標語,她就覺得一切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的,她都不知道以前的記憶是真的還是一場夢。反正她確信現在的一切不是夢。畢竟餓的感覺是那麼真實……關鍵是還累,這個六十年代的紡織廠裡面的機器還很老舊,車間裡面的溫度很高,一上午,她都差點兒受不住了。
叮鈴鈴……
上工的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休息室裡面的女工們都紛紛的站了起來。拿著水杯往車間去。
“蘇瑜,上工啦!”
有人推了推蘇瑜的肩膀。
蘇瑜抬起頭來,認出這是一起幹活的朱玲玲。她笑了笑,“我這就來。”
紡織廠裡面有很多的工種,蘇瑜屬於車間裡面最辛苦的紡織工。
這種工作不止辛苦,而且還沒法考職稱漲工資。屬於廠裡的陀螺,一輩子要轉個不停的那種。
雖然有原主的記憶,她也做得來這工作,不過蘇瑜是不準備長期做這種工作的。除非當老闆,要不然就要做輕鬆的工作。
擦掉了臉上的汗水之後,蘇瑜看了看旁邊的女工,都在邊聊天,邊說話。沒多少人搭理她。
她知道,這些人並不是排斥原主,而是因為原主平時為了照顧家庭,走得早,來得晚,為了能夠讓廠裡的領導滿意,所以上工的時候一般都是埋頭苦幹,從來不和其他女工聊天。這樣導致她在廠裡這些年,真正說得上話的朋友沒幾個。
這位原主同志可真是為了家人做牛做馬,無私奉獻啊。
蘇瑜砸吧砸吧嘴巴,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