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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人到達五皇子的別莊時,已經是晌午了。
早收到訊息的別院管家領著一眾丫鬟婆子小廝們在門口候著,待穆語蓉等人一下馬車,便上前問好。別院的管家在前邊負責說明一些事宜與安排,其餘僕從們也是各司其職,引路的引路,搬東西的搬東西,很是周道。
無論是穆家還是朱家,家業裡頭無疑也都置了別莊,可和皇家的東西,終究沒有辦法比。五皇子的別莊有整個穆國公府那樣大,府中種著各色稀罕地花草樹木,樣樣都生長得鮮活明豔,很是喜人。
小姐們和少爺們分別被安排了住處,若不是管家主動說,穆語蓉不知道顧明珠也來了,還有薛太傅家的三少爺。眾人分別被僕從領到住處,只等稍事歇息梳洗,再到膳廳去用午膳。
即便穆語蓉對自己前世的丈夫薛永志並無怨恨,可如今聽到自己前世小叔子的名字,仍是多少覺得不自在。無論如何,那也關係著曾經她前世頗為熟悉的一個人,即使他們已沒有也不會有什麼牽扯。
薛永志是薛家的嫡長子,只是,前世等到嫁進薛家,她才知道自己的丈夫自小體弱,長至十八歲也仍是如此。即使薛家多年之前便對外說尋了名醫,將薛永志的身子調理好了,亦不過是一些遮掩之語。薛永志每一年都要因病臥床兩次,一次便是半年,喝起藥來更似家常便飯。
事實上,薛永志的皮相不錯,也沒有特別惹人討厭的地方。可是,他不但體弱,甚至也無法有子嗣。新婚之夜,薛永志便沒有碰她,也與她坦白一切。而那時她就知道了薛家的人對這些事情都是知情的,事後自然也沒辦法拿子嗣的事情為難於她。
這一段錯誤且充斥著欺騙的姻緣,帶給她諸多的痛苦。發現無法和離也不可能被休妻,脫離不了薛家的她只得用漠視表達自己的憤怒,薛永志卻每每怯弱到不敢同她說話,更奉上自己最好的一切給她。
穆語蓉這一世不怨恨薛永志,只因對方臨死之時,都仍在求得她的原諒。前世的薛永志至死都沒有得到她的諒解,悔恨而終。在那個時候,她就覺得她和這個人已經兩清了。
仍記得,薛永志死後不出三年,薛家便走上了覆沒之路,在她看來,亦是報應不爽。她和薛家之間的恩怨,前世盡數捋清,而今世他們不會再有瓜葛。若要和她與穆延善、穆周氏之間的恩怨相比起來,終究相去甚遠。她自以為恩怨分明,並不會無故牽累無辜的人。
養娘服侍穆語蓉梳洗,見她頻頻愣神,只以為她是起來得太早,疲累了,便同她說,“待用過了午膳,小姐好好休息休息罷,別太勞累才是。”
回過神來,穆語蓉只笑著搖了搖頭,指了兩樣首飾讓養娘幫她戴上。梳妝完畢,恰好丫鬟來請去膳廳用膳,穆語蓉便出了屋子,也將湧起來的諸多前世記憶都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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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住處到膳廳要走不算短的一段路,唯獨沿路府中景色怡人,才不覺得厭煩疲累。遊廊走至盡頭,還有一段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小徑兩側種著穆語蓉並不認識品種的樹木。唯一是在這個季節,仍花滿枝椏,粉色花朵簇擁在一起好似雲彩。
穆語蓉走在小徑中,恰巧一陣風吹過,滿枝滿椏的花朵並著花瓣霎時撲簌撲簌落下,好不稀奇。聽得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知道是顧明珠喊她,穆語蓉便笑著回了身,應她一句。
她轉過身才瞧見在顧明珠身後站著的章珣,只得笑著行禮打招呼。卻不知為何,章珣嘴角噙笑,看她的眼神,別有深意。
看不到章珣表情的顧明珠,自顧自挽上穆語蓉的手臂,心情頗為不錯,道,“這府中的景色可真是好,先時聽九皇子說你來我才答應來的,現在卻知道,果然沒有做錯這個決定。”
“顧大小姐這樣的給我面子,那是我的榮幸。”穆語蓉打趣一句,顧明珠笑得更甜。章珣跟在他們身後,少有的一言不發。兩個人都沒在意,一句有一句沒得說著閒話,很快便一齊到了膳廳。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可能。。是。。。冷評論。。。體質?
你們都不搭理我,感覺自己甜不起來T…T
☆、偷聽
用午膳的時候,五皇子章煒露面了。上一次與穆語蓉等人之間的不愉快,或許被他拋卻腦後,如今再見,依然待他們熱情且透著一股真誠。丫鬟隨從們都候在了膳廳外,可許月沒有與朱省辰一起過來,自然不可能遇見了章煒。
穆語蓉心裡惦記著許月的事,等用過午膳,便想著過去尋她。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有什麼事情主動要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