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熱情的說道:“等過兩天我姥姥家的桃子就熟了,可好吃了,冬寶姐,到時候你到我家來吃桃子。”
“有多好吃?”冬寶笑眯眯的逗他,十歲的全子圓圓的腦袋胖胖的臉蛋,十分的可愛,冬寶每次看見他,都要按捺住想捏捏他的小胖臉的衝動。
全子眨著眼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該怎麼形容姥姥家好吃的桃子,便說道:“反正就是可好吃了,到時候你嚐了就知道了,保證你吃了就想著吃下一年的!那桃樹苗是我舅的朋友從外頭帶過來的,跟咱這裡的不一樣!”
冬寶笑著點頭,心裡暗自感嘆,什麼時候她和李氏能脫離宋家,自己有個單獨的院子過日子就好了,到時候買點好的果樹苗,在院子裡種上果樹,不但夠自己吃,還能送人。現在種果樹,只怕還不夠大毛二毛兩個被慣壞的混世魔王糟蹋的。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四個人從溝子裡出來了,走到平地上,冬寶回頭看低處的溝子,覺得這個地方真是個寶貝,一年四季都是好去處,春天百花盛開,夏天和秋天有果子吃,冬天可以打野兔野雞。
一行人剛走到村口,就看到前面有一頂兩人抬的青布小轎子,轎子旁邊跟著一個挑著擔子的年輕漢子。
塔溝集是一個安靜的有些閉塞的莊子,一年四季都很少有生面孔出現,況且轎子可是稀罕東西,只有城裡有錢的大老爺才坐的。青布小轎子一進村,就引得不少人駐足圍觀。
“這是誰啊?”宋招娣踮起腳瞧了又瞧,一臉的羨慕。
小轎子穩穩當當的走在他們前面,直到快到宋家門口時,轎子才慢了下來,抬轎子的一個漢子朝大實笑了笑,問道:“小哥兒,咱們這兒的宋秀才家在哪啊?”
林實指著前頭的宋家說道:“這裡就是。”
轎伕告了謝,又往前走了幾步,將轎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宋家的大門口,卸下了肩膀上的槓子,對轎子裡的人說道:“客官,您要的地方到了。”
冬寶站在大實身後,伸長脖子好奇的看著,她可不記得宋家有哪號有錢親戚啊。
轎伕說完,一隻白皙的手掀開了轎簾,一個年輕男子從轎子裡走了出來,穿著細白布長袍,繫著腰帶,頭髮用塊青布包著束在頭頂,正是時下里書生最流行的裝扮,腳上的一雙黑布鞋乾乾淨淨,半點灰塵都不見。
看著腳下泥濘的路面,書生嫌惡不已,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三叔!”宋招娣離他最近,認出了來人,喊了一聲,“你咋回來了?”
宋家老三宋柏揹著手回頭看了眼幾個孩子,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愛答不理的嗯了一聲,轉身吩咐挑夫道:“把我的東西挑進屋裡去吧。”
說著,繼續揹著手皺著眉,嫌惡的低頭撿著稍微乾淨的地方走,怕弄髒了腳上的鞋子。
宋家人早聽到聲音迎了出來,宋二叔掀開西廂房的簾子出來瞧見了宋柏,驚訝的笑道:“老三,你咋回來了?”
宋三叔“嗯”了一聲,頭也不抬一下,低著頭撿著乾淨的地方往前走。
黃氏瞧見小兒子回來,更是喜的嘴都合不攏了,看著宋柏的眼神慈愛無比,從堂屋裡出來拉著宋柏就往堂屋走,臉上的皺紋笑成了一朵菊花,“哎,這孩子,咋不聲不響的就回來了?想家了是不?叫村裡去鎮上趕集的人回來捎個信,路這麼難走,叫你二哥去鎮上接你啊!”
“哎,客官,別走啊!”門口的轎伕急了,伸手喊道:“您忘了?我們哥兒幾個的工錢還沒給!”
宋柏聞言,回頭對黃氏說道:“娘,你去把他們的工錢結了吧。”說罷,就揹著手往堂屋裡走。
躲在大實身後的冬寶驚歎的看著她的這個三叔宋柏,怎麼這小青年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別人欠了他八百兩銀子的態度啊,見了自己的親孃都是這副口氣,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
黃氏聽到兒子的話愣了下,回頭看了眼門口的轎伕,冷著臉走到了門口,問道:“多少錢?”
轎伕也不耐煩了,要個工錢也這麼麻煩,聽這老太婆一副討債的口氣就來氣兒,“我們兄弟兩個是三十五文,這位大哥……”轎伕指了指挑夫,“是十五文。”
黃氏驚了一跳,立刻瞪起了眼睛,“咋這麼貴?坑誰啊?”
轎伕也不是個好脾氣的,捋起了袖子,大聲說道:“哎,這位老嫂子,這工錢是您兒子當初僱我們兄弟幾個的時候就說好的價錢,我一文錢沒問你多要,從鎮上到這裡這麼遠,咋?想賴賬啊?”
兩個人對著嚷嚷聲音太大,宋柏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