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還會來,做的會比今日多。不少人吃完了菜,就順便去了李立風的鋪子,買了點心糕餅。
在開始賣飯之前,冬寶已經預先給李立風留了兩勺菜,她家的勺子大,一勺菜就足夠一個人吃,李立風和高氏中午只用炕幾個餅子,就行了。
收攤的時候,張秀玉覺得冬寶年紀小,不讓她搭手收拾爐子,自己把爐子滅了,提到了鋪子的後院。回來的時候緊抿著唇,挑著擔子拉著冬寶就走。李立風在鋪子里正忙著,高聲叫她們中午在這吃飯,張秀玉恍然沒聽到一般,悶頭拉著冬寶走。
冬寶沒辦法,只得回頭對大舅喊道:“不了,大舅,我們回家去了!”
一路上,張秀玉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冬寶拉著她的手,笑嘻嘻的問道:“姐,你咋啦?誰給你氣受了?”
張秀玉嘟了嘟嘴,“除了她還有誰!我去後院還爐子的時候,她一個勁的唧唧歪歪,說什麼柴禾貴啦,煤炭貴啦,還說咱們擋了她的生意,學生都買咱們的菜和餅子吃了,不買她家的點心了!”
冬寶嘆了口氣,高氏就是一個小氣巴拉的人,用她那點柴禾和煤炭根本不值錢,她們每天給大舅家送的豆腐和菜都遠遠超過這個數,至於擋生意就更沒有這回事了,學生買點心是墊肚子當零食,該買還是買。冬寶反而覺得,因為她們攤子的原因,出來的學生多了,鋪子裡的生意更好了。
當然,跟高氏掰扯這些道理沒什麼意義,她就是覺得你佔了她的便宜,自己虧大發了。
“再忍忍吧。”冬寶小聲說道,“等咱們攢夠了錢,咱們也開鋪子,就不用借別人的屋簷了。”
張秀玉聽的眼神閃亮亮的,“真的?咱們也能開鋪子?”在她眼裡,開鋪子是一件很盛大隆重的事情,只有做大生意大買賣的人才能開鋪子,像她爹,一年到頭的忙碌,也不過是趕馬車做買賣的,沒有自己的鋪面。
“那當然了,咱們不止要在沅水開鋪子,還要把鋪子開到安州去,開到別的地方去。”冬寶笑道,“到時候,咱們只用坐在家裡數錢就行了!”
張秀玉咯咯笑了起來,“那咋行?生意越大越操心,數錢是賬房先生的事!”
“你還挺懂行的嘛!”冬寶笑道。
“我爹還在的時候,經常跟我說起安州城裡的大貨行,說那些東家可忙了,外人光看他們掙錢多,沒看到他們操心擔風險的時候。”張秀玉笑道。
冬寶點點頭,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也越多,做大買賣所要付出的心力比她們這點小本生意要大多了,而且做買賣不光拼技術拼秘方,還要靠人脈,靠關係。她目前能依靠的人只有李氏,光是一個生意不錯的豆腐攤子,就有這麼二狗這樣的人來搶生意。二狗不過是個村痞,無權無勢的,冬寶不怕扛上他,可萬一來的是有點權勢的人,覬覦她們的豆腐生意,可怎麼辦?僅靠她們孤兒寡母吃飽飯容易,想做大生意可就難了。
回到李氏那裡時,全子和栓子已經回家去了。冬寶驚喜的發現豆腐也賣光了,豆花倒是日日不夠賣,然而豆腐卻是幾日來頭一次賣完,這預示著沅水鎮附近的人已經開始接受豆腐這種食品了,將來生意做大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趁著還沒散集,冬寶拉著張秀玉在集市上買了十斤小麥面,還買了一條三斤重的草魚,一塊兩斤重的豬肉,還有一個大葫蘆。
兩個人把東西帶回來的時候,李紅琴指著葫蘆笑道:“咱們家的葫蘆苗才開始爬杆子,人家的葫蘆都能拿來賣錢了。”
葫蘆一般是六七月份才大量成熟,如今才五月,長這麼大的葫蘆算是難得的。嫩葫蘆切成絲炒菜或是包餃子,都是極鮮美的。
“咱們中午吃葫蘆餡的餃子。”冬寶笑嘻嘻的說道,今年她們的菜地種晚了,等到明年趁早種上菜種子,保管夠一家人吃的。
她實在是受不了吃高粱面和玉米麵了,偶爾吃幾頓粗糧可以說是調節飲食,天天吃頓頓吃就是生活質量低下了,現在家裡的日子好過多了,改善生活是重中之重。
一家人懷著喜悅的心情往家趕,李氏和李紅琴心疼兩個小姑娘,把兩人來的時候帶的東西全都自己挑著,冬寶和張秀玉也樂得清閒。五月鄉間路上的野花開的正好,張秀玉是個手巧的,不一會兒就用路邊的小野花編了個花環,戴到了冬寶的頭上。
黑亮的頭髮,五顏六色的花環,襯的冬寶唇紅齒白,眉目周正。
“看冬寶這些日子,頭髮都比以前黑了。”李紅琴頗有些感慨,在宋家的時候,冬寶連飯都吃不飽,頭髮也有些發黃,這才幾日功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