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還有老爺健兒倩兒要照顧,這身子不能再有任何閃失了。”
“夫人之所以認定是我害的世子,三表嬸的說詞是重要證詞,如今真兇要來了,三表嬸若走了,無法對質,我如何洗清我的冤屈?三表嬸既然憂心重重,這樣吧,我讓青桐白芷都在你身邊候著!”
陸心顏說完,不等連氏反應,隔著簾子喊道:“青桐,白芷,進來。”
兩人本在簾外,聽到呼喚立馬掀簾進來,“青桐(白芷)見過老夫人,夫人,三夫人!小姐,有何吩咐?”
封氏看著兩個丫鬟,神情不卑不亢,不慌不亂,一個英氣,一個脫俗,各有風姿,忍不住讚歎。
也只有珠珠這樣的人兒,才配有這樣一對比一般小姐還要大氣的丫鬟!
陸心顏道:“等會刺殺世子的刺客就要被送來了,三表嬸身體不好膽子小,怕驚著了她,你們在她身邊替她護駕!”
“是,小姐!”
兩人走過去,一左一右,站在連氏身旁,像保護,亦像監視。
連氏捏著香囊的手,突然不知放到何處。
屋子裡剛剛靜下來,就聽出去沒多久的孫嬤嬤道:“老夫人…”
“可是刺客帶來了?快進來!”江氏迫不及待地打斷,她緊咬著牙,恨不得立馬就能看到差點害了宮田予性命的兇手!
封氏也心急得很,沒有計較江氏的無禮,道:“進來吧。”
藏青色布簾掀開,一道月牙色身影飄然而進,灼灼光芒,照亮了整間屋子。
俊雅深邃的面容,挺拔俊逸的身姿,清冷高貴的氣度,看傻了屋內一眾女眷,包括陸心顏。
她驚訝到紅唇微微張開,不敢置信地看著屋中間的男子,他怎麼會親自來?昨晚說的時候,他可沒說要來啊!
蕭逸宸眼角餘光瞟到,唇角微不可見地輕勾一下,拱手道:“蕭某見過宮老夫人,宮夫人,宮三夫人,宮…少夫人。”
不知是不是陸心顏的錯覺,這男人說宮少夫人幾個字的時間,那語調音調,感覺與前面相差頗大。
之前單獨喊她宮少夫人或陸小姐的時候,倒沒覺得,現在一比較,這差距就出來了。
可是那種感覺又很難形容,似乎溫柔了些,又像咬著牙在喊…
“珠珠,快見過鎮國公蕭世子。”一旁的封氏出聲道。
陸心顏這才察覺自己剛才走了神,她連忙站起身,“見過蕭世子。”
江氏哼了一聲,“丟人的東西。”
某人和藹地道:“宮少夫人想必是被刺客嚇著了,不必客氣。”
是啊,是被嚇著了,不過不是刺客,是你!陸心顏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衝他做了個鬼臉,哪知他的目光正好瞧過來,正正落入他眼底,那琉璃眸中似乎盛滿了笑意,又很快轉開眼。
那自然流暢的動作,似乎剛剛那看過來的一眼,只是無意的。
陸心顏突然面上發熱,剛剛這情景,感覺像兩個私下訂情的小情侶,當著不知情的長輩眉來眼去,又興奮又刺激,箇中滋味只有當事人才知曉。
呸,胡想什麼呢?什麼小情侶,小仇人才差不多!陸心顏帶著兩分怒氣看向蕭逸宸,那人已回到雲淡風清清冷疏離的模樣,先前的那一眼,那眼中的笑意,就像水月鏡花。
陸心顏吁了兩口氣,將胸中無形的悶氣吐了出去。
刺客是在蕭逸宸後面進來的,果真如陸心顏所說,用繩子綁得結結實實,繩子的另一頭在小猴子手中。
蕭逸宸拱手道:“各位夫人,這刺客刺殺宮世子一事,想必大家已經知曉,事情經過蕭某就不再累述。來之前,蕭某已經拷問過這個刺客,各位夫人有什麼話,可真接問他。”
江氏第一個按捺不住衝上去,赤紅著雙眼,“是不是你傷害了我予兒?他跟你有什麼仇?你為什麼要殺他?”
若不是顧忌蕭逸宸在場,江氏倘存有一絲理智,只怕此時雙手已化成利刃,劃花那刺客的臉。
刺客垂著頭,“我與宮世子無仇無怨,從不相識,我只是收銀子辦事。”
“是誰?是誰花銀子讓你殺我予兒?是不是陸心顏?”江氏吼道。
“不是,是連府連璉連老爺。”
“連府…”江氏瞪大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璉連老爺?”
她邊說,邊不由自主望向連氏。
“是的,就是連老爺,他出一百兩銀,讓我取了廣平侯府宮田予宮世子性命。”然後嫁禍給宮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