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洶。
新嫂子手上還拿著一粒田螺,見半夏笑得有些奸詐,倒是一點都不帶避嫌的,“你這是怕水不夠渾啊丫頭。”
半夏嘿嘿笑了笑,一點都不在意,“嬸子,那大夫的鋪子我早就想砸了,你瞧他那個害人的樣子,何況他這一次來,說不準就是跟這邊串通的,我娘因為遠晨的事情,過去打他一頓一點都不冤枉他,這打著打著,說不定哪,我奶的病也就好了。”
這本來就沒有病,還非要裝著賴錢,到時候碰傷了哪裡,也是罪有應得的,至於李氏那氣憤,也自然不是能裝得出來的。
新嫂子跟半夏扯了這兩句,拍拍手站起來,也不擦,“遇上好戲了,我自然要去瞧瞧,只是你怎麼曉得那大夫會幫著訛錢?”
這個半夏倒是不敢完全肯定,只不過是猜測罷了,也就先不說,“我猜的。”
那邊已經有聲音傳來,新嫂子飛奔而去。
半夏慢悠悠地從門裡出來,這大人打架嘛,她一個孩子,自然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哪知道剛出來,就見薄荷過來拉著她,“怎麼還打起來了,剛才四叔去問我爹要銀子。”
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半夏拉著薄荷,嘀嘀咕咕說了什麼。
“嗯。這個比打架好玩!”薄荷一臉興奮。
姐妹兩在這嬉笑,屋子裡卻沒有這樣的興致了。
蘇錢氏此次摔是丟臉大發了,一聽周氏回來說蘇有禮的米粉鋪子如何如何紅火,心裡更是不痛快。不從三房那金磚上敲一點下來,她簡直就覺得對不起自己。
這才有了這一幕。
哪想到,她罵得正歡,不提防李氏直直地衝進來,拎著石大夫的藥箱,嘩啦一聲就扔了出去,“好你個無良的大夫!居然還有臉上門!”
蘇錢氏傻掉了,不說她,就是石大夫,也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
最近他可是修了鬍子。特意穿了蟹殼青的袍子,把自己往年輕了收拾,何況自己還新納了一房妾,日子過得別提多美,就沒有見過這麼潑的婦人。
糊弄人他在行。打架他不行啊!
“你這……刁婦!”好半天,他才想起這麼一句,臉上已經有些火辣辣的痛。
李氏只記得遠晨受的苦,不管不顧地打將過去,到底還是難嚥心頭那股氣。
蘇有禮等人也跟著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