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暗舒一口氣,倒是先答應了下來:“還愣著做啥?這地塊在哪?好生管著,也虧得你這事情還想到他。”
只要是自己勞作流汗換來的,他心裡也踏實。
被老爹如此一說,邱大明反應過來,也點頭保證:“老哥,這種黃豆我還行,你找來我自然也不推辭,等家裡這事情忙完,我就過去給你種,反正現在也還不是種黃豆的時候,莫非你要翻秋?”
翻秋,是這獨有的說法,本來很多作物就是種一季的,但因為天氣暖和,在夏天種了晚稻之後,旱地裡也能種上一些花生跟黃豆之類,算是翻秋。
見邱大明如此反應,蘇有禮反倒是不著急了,往嘴裡送菜。
這邊老邱頭卻在心裡盤算開來,家裡實在是已經開不了鍋了,瞧著兒子媳婦跟孫子過得苦,他恨不得自己去了,也好過總是在這耗著,偏偏家裡窮哪裡經得起,要當真的兒子為了自己把田地賣了,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祖宗。
雖然暫時把他唬住了,卻也不是個長遠的法子。
這兩相為難之際,蘇有禮偏找上門來,他很是感激。
“這種黃豆說有講究也有講究,說沒有也容易種,卻也只有咱家能夠一畝地出那麼多……”說到這一點,老邱頭還是很自豪的,要不是這種地的本事,怕是蘇有禮也不見得會找邱大明。
邱大明臉上也泛著光。他一身的力氣,就是找不到活計幹,這幾天才尋摸到一個去幫挑磚石的活,明日又要斷了。要是種黃豆,好些的說不定也能顧著家裡。“老哥,你那邊,要管多少畝?我一個人的話,多的不敢說,一二十畝還是沒問題的。”
這幹活多,賺的錢就多。都是這個道理。
蘇有禮心知他誤會了,卻也覺得沒有什麼,要知道半夏剛跟他說的時候,他還好一陣沒有反應過來。想到閨女,蘇有禮笑得更是燦爛。
“叔,老弟,你們都誤會了,我那沒有地呢。”蘇有禮開腔說道。
老邱頭跟邱大明俱都是一怔。這地都沒有,為何又讓來幫種黃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一顆心懸在空中。
還是邱大明先開口,說道:“老哥,這沒有地……怎麼種黃豆?”
蘇有禮聽見他如此說,微微一笑,答道:“地我們沒有那麼多來種黃豆。但外面不全是地嗎?馬鞍村我也瞧過了,不單單是之前的那些地,這黃豆容易長,就算是在嶺上種也是可行的,剛巧你們村後就要嶺頭,雖然有些小石子。也還行。”
邱大明臉色有些古怪,這種黃豆給作坊做腐竹,怎麼看上了馬鞍村的地?他轉念一想,試探問道:“這是要租咱們村的地?”
蘇有禮見他誤解更深,也暗惱自己話說得不夠清楚。咳咳兩下,把筷子放下來,這才耐心解釋道:“老弟,是這樣的,你也曉得就是婦人蒸糖糕,也不能幾樣米攙在一塊,或者什麼樣的是什麼分量都是一樣的,要粘米一把糯米一把的,哪裡能有個好,咱這腐竹也是這樣,總不能各類黃豆都放一些,剛巧今年這米糧價格也太低,咱好容易種的米,也賣不出價,要當真的是手頭有餘錢,誰樂意賣啊。”
雖然邱大明不曉得蘇有禮為何要說這些,道理卻是這麼個道理,於是他點頭認同。
蘇有禮繼續道:“最近去鋪子裡問活計的人,越來越多了,不過上一回我們鋪子那個事情想必你們也都知曉的,這黃豆不在自己手裡,就等於被人捏住了脖子,而鄉親們這邊也沒得什麼好處,所以我在家想著,如何才能把作坊的事情變成大家的事情,這總算是有個可行的法子。”
慢慢入了正題,雖說提出這個方法,的確是基於作坊的利益考慮,然蘇有禮憂心邱大明這樣鄉親的事情並不似作假,作坊好過起來之後,他也想讓周遭的鄉親過得更加好一些,這樣的真切在表情之中是掩蓋不住的,邱大明看著,心裡一暖。
聽得那聲音在耳邊說道:“所以我就想著,既然大家都有旱地,種這種那,也不曉得什麼年景,到底能不能賺錢,倒是不如這樣,乾脆就種黃豆,不管如何,跟我們作坊籤一個契,給一個保底的價,要是當年黃豆價高,就按市場價來收,要是低,就按保底價收,這樣只要種出了黃豆,好歹就有一個進項。”
蘇有禮絮絮叨叨地說著,邱大明幾乎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了,心思一起一伏,“老哥,你這不怕作坊虧本嗎?這……”
果真都是實誠人。
這本來是做腐竹的,本來就不能斷了黃豆。
“這個也沒啥,反正做生意總是有賺有賠,今年這還是頭一遭,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