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瘦了，我家那口子也這個樣子。”

她不說還好，這般說著，烏梅的臉上都能滴血了。

孫娘子兀自不覺。

半夏瞧著，嘿嘿一笑，也沒有任何要反駁解圍的意思。

如此又過了兩日。

也不知道蘇有義究竟跟林颯究竟說了什麼，整日樂得見牙不見眼。

再去找烏梅的時候，半夏正巧也在。

剛要站起來回避，蘇有義的話就出口了，“你好好養著，如今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張叔回來了，遠霧在鎮子上，我跟半夏去幫你四叔，薄荷跟丫丫留下來，等回頭的時候，又再過來。”

烏梅嗯了一聲，到底流露出不捨來。

蘇有義有話就說，“你娘心裡傻，這即便是真的找到了你。是趙家又有什麼緊要，倒是你不回聚豐樓也正常，伍哥兒不敢說什麼，只丫丫，你準備如何？”

烏梅詫然。第一反應就是否認，“爹，我……”想說沒有不想回去，卻又說不出口，這般如此，她倒是沒有能去的地方。

然後轉了話頭。“爹以為呢？”

半夏在一旁，此時走就有些突兀了，而蘇有義顯然也沒有打算要瞞著她的意思。她瞧著烏梅精神上好，除了人有些瘦之外，也沒有別的。只孫娘子還不讓她出來吹風罷了。

這樣問蘇有義，顯然也是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只要還能為以後的日子做打算，就不算沒得救。

她心裡也有些想法，是不會想讓烏梅回去的，但到底不知道她怎麼想，這感情的事情，向來就是最不講道理。

她自己尚且都懵懂著。

聽得烏梅問。蘇有義只有一句話，“你是在伍家喪命的，這命是林颯給你救回來的。”

烏梅還在琢磨這話。蘇有義卻道：“我們走了。”

說走就走的性子，等烏梅回過神來，叫了一聲“爹——”

爹卻已經只剩下一陣風了。

她還在失神，這……究竟算是什麼意思？

出得門來，張留已經駕好車，蘇有禮也跟著在一旁。整逗丫丫說話。

見他們出來，蘇有禮道。“二哥，遠霧在鎮子上了。你倒這孩子如何，非要說瞧見烏梅了，還讓我們出來找，我們只得出來，你看？”

蘇有義搖搖頭，“烏梅死了。”

“這……”蘇有禮張大了嘴巴，當初烏梅的屍身都找到了，蘇有義都不肯承認烏梅已經不在的事實。

而現在烏梅的人明明好好躺在屋子裡，蘇有義卻又說烏梅已經死了。

他糊塗了。

半夏卻瞭解蘇有義的決心，翹了翹嘴角，“爹，蘇家的烏梅已經不在了，但趙家的姐姐卻還是在的。”

蘇有禮也不傻，烏梅以後如何他也曾跟李氏想過，要當真的不方便，搬到城裡去住，他們多一個閨女，誰又知道呢？

如今聽蘇有義這般一說，半夏這樣一解釋，他就明白，烏梅不會再回去了。

這樣也好。

回去能夠如何呢？外面那些唾沫星子會放過她嗎？

半夏也是如此想的，爬到車上以後，她兀自還在出身，在蘇家的時候，烏梅就是大姐，一個人幫著做家務，溫柔地照料弟弟妹妹，還要勸慰孫氏，就連嫁人似乎都沒有一點自由，要不然也不會自縊了。

嫁到伍家以後，她是閔氏的兒媳婦，是丫丫的孃親，是伍良平背後賢惠的妻子，卻獨獨不是自己。這一層層的東西把她裹得死死的，最後敵不過命。

二伯如此決定，怕是要讓烏梅過過自己的日子，她是自由的。

總該順著自己的心意，為自己活一次。

時光兜兜轉轉，失去的東西，原來真的會回來。

半夏笑得坦然許多。

上天是如此折磨她，又是如此厚待她，要不是蘇有義這樣的父親，烏梅以後怕也是艱難重重，回去是難的，一個失蹤這般久的女子，還有什麼臉面，就算她毫髮無傷別人也不會相信她的清白，在這地方呆久了，為了成全自家的名聲，謀害閨女的事情，也並不奇怪。

不然為何那瘋瘋癲癲的大妮，就那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馬車漸漸前行。

到了鎮上。

半夏跳了下來，這就是蘇錢氏當年生活過的地方？

遠霧一臉的期盼，“二伯三伯，大姐呢！”

半夏就有些奇怪，照烏梅的身子骨，是絕對沒有力氣撐著到外頭，讓人看見的，遠霧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