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氏也不知道哪來的本事,居然讓人把她帶到了縣衙裡,要告半夏幾個。
一開始倒是還算重視,親自地派了人下來,哪知道這一查就不得了了,且不說那幾個人呆在那頭跟半夏幾個也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不過都是呆在酒樓裡罷了。
來龍去脈弄清楚,也並不難,回來之後把這些話一說,縣令倒是為難了起來。
閔氏見告半夏幾個不行,就索性地告了龐老闆跟珍娘,反正她也恨毒了珍娘。
人都是這樣,一旦得知曾經掏心掏肺的人,暗地裡做了那些事情就忍不住,閔氏當初如何倚重信任珍娘,如今就有多恨她。
說是這兩個人合夥害了她兒媳,烏梅又哪裡還是她的兒媳。
縣令的確是為難了起來。
好在身邊倒是還有明白之人,“大人,這事情如今倒是一動不如一靜。”
“師爺何故言此?”
“大人,我倒是有些粗陋想法,覺得這其中至少有三點,咱們可以不理會,首先,這閔氏一告再告,事情也算是清楚了,但一來,死者到底是如何,是落水還是亡故,尚且不知,那告謀害。又豈能成立?”師爺捋著鬍子,一板一眼說道。
縣令眼睛就亮了亮,“但到底是治下出瞭如此案子,要是到時述職,只怕又……”
師爺知曉他為難。卻也並不著急,“其二,伍良平跟閔氏的瓜葛也清楚了,他既然跟閔氏已無關係,那人就算是真的死了,也不應該由閔氏來告。她如此也沒有任何證據才是,這閔氏不過是為了她那閨女脫身。”
縣令點了點頭。
“其三,正是說到這一次述職,那龐老闆跟珍娘,是趙家的人。我倒是聽到了一些風聲。”
見縣令望著他,眼睛一亮,師爺就明白過來,“原來大人也是知曉了。”
“可不是,上一回那個臨安就找了過來,俗話說宰相門房七品官,人家堂堂侯府,臨安又是在跟前得臉的。這要還在這頭,倒是真的要去瞧瞧。”
“大人,聽聞那趙家少爺是過來尋親。之前不是已經有了訊息,如今聽聞已有了定論,蘇家作坊那二房,就是當年流落在外的,而那聚豐樓死去的女子,正是二房之人。當初趙家的人也在那,龐老闆幾個如此怕是他的意思。而今外頭聽聞重金懸賞,要能夠找到那女子。就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縣令額頭出了冷汗,他這才弄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原來還打算親自徹查,甚至還想過開棺,幸虧沒有輕舉妄動。
人命不人命的還不知道,閔氏一個外人在這告什麼告。
閔氏再來的時候,便是被駁回。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鎮子上,先是整日守在聚豐樓門口那,不停地喚著伍桂葉。
伍桂葉跟吳大已經反目,卻更看不慣那不是原配的珍娘,龐老闆又是奸的,倒是時時吃虧被擠兌,關在後頭劈柴,做雜活。
因幾人都相互掣肘,倒是不需要擔心會逃跑的問題,因為只要有一個人有異動,自然會被嚷出來,如此一來倒還算是平靜。
只這幾個平日裡好吃懶做慣了,這樣的日子苦的很,但伍良平有的是心思來磨,做不了,那就少吃一些,也不打罵,再不幹活,就乾脆別吃了。
都是有手有腳的,哪裡能眼睜睜看著捱餓。
實在鬧不過,就讓伍桂葉見了閔氏。
閔氏身上盡是髒汙,因看不見一雙手在當中抖抖索索地摸索,滿頭凌亂的白髮,跟以前總是梳得油光水滑的樣子,平白老了十歲一般。
伍桂葉強忍著不耐,急色說道:“娘,你快想想辦法,讓平哥兒給我吃好一些。”
閔氏也著急,“我去求他把你放了,這小子……”
話音未落,伍桂葉大叫,“娘,你這是想害死我麼,這可是人家趙家那頭的打算,萬一我出去了被打死都不曉得,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那裡把命當命!”
閔氏就呆在當場。
這些天來,她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要為伍桂葉討個公道。
卻從未想過,遇到伍桂葉的時候,她居然從來不問,自己為何變成了這個模樣,只是一味的責怪,她哪裡受得了,聲音就尖利了起來,“我害你!我一個人摸到縣衙裡告狀,就是想讓你出來,以後好好過日子,你知道我中途問了多少人,受過多少苦?遭過多少恥笑!”
聽得她如此,伍桂葉想著龐老闆珍娘背後的那些小動作,“那你也沒讓我過得好一些?誰讓你跑去告的,你也真是的,居然連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