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長兄吩咐,他們自然照辦。
方之銘對這兩位庶弟帶著天然的厭惡,雖然在他們家庶子沒什麼存在感,但耐不住總有朋友在他耳邊說庶子怎麼怎麼得寸進尺,時間久了,這份厭惡感也就慢慢加深了,他對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尚且都有幾分防備,更何況這些庶弟。
“你們若是誰惹了事兒,連累了府裡,可別怪我這個世子翻臉無情。”方之銘警告道,這兩個人雖然在府里老實,但出去之後可是膽大的很,頂著侯府的名頭,在學堂也算得上是一霸。
方之青有些不忿對方說話的語氣,不像是跟弟弟說話,更像是和下人,不過方之銘在府裡積威已久,他也不敢反抗,只能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相比之下方之業就識時務多了,小聲回道:“我們知道了,多謝大哥關心。”他們這些庶子、庶女在府裡能有什麼待遇就是對方一句事兒,將來分家能分到多少東西更是取決於人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硬氣只能是自討苦吃。
方之銘擺手,示意他們出去,這兩個人雖然也讀書,但到現在什麼功名都沒考出來,以後出息也大不了,還得靠著侯府過活,所以他也用不著顧及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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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平一直正月十六才回王宅,王先生的兩個兒子也都已經帶著各自的家眷回郡城去了,王宅又只剩下老兩口了。
王川還是日日過來,卻沒再提借錢的事兒,不過讀書卻是愈發用功了。
“再過幾日就要考試了,方兄打算什麼時候回縣城?”王川問道,考試可不是一天就能考完的,免不得要在縣城住上幾天,與其花高價去住客棧,還不如在方之平那裡借宿呢。
求真學院在江南地區可謂是名聲鼎沸,報考的學子能把周圍的客棧全都擠滿了,而每到考試期間,商人們總把客棧的費用提高好幾倍,藉此來摟銀子。
不過像是縣試、府試、鄉試這樣參加人數多的考試,考場周圍的客棧也都會提價,也算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了,方之平自然知曉,“我後日便走,不如咱們一塊,我府裡還有兩家房空著呢,你住過去,絕對比客棧要清淨。”
王川笑嘻嘻的應了,不過心裡卻想著不能總佔朋友便宜,打算從家裡拿些禮品送給方之平,反正家裡那些東西他就算省著不用,也落不著一句好,白白便宜了某些人。
“你哥哥去郡城了嗎?”方之平關心道,不是說去看病嘛,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說到這個,王川就想笑,“還去什麼去啊,我爺爺說我哥那病就得少操勞,郡城這麼遠,萬一在路上出事兒了就得不償失了。”
大年初一那天去大房拜年他不在,爺爺知道情況以後就把他家剩下的幾個人都給罵了一遍,還說他哥王繼這病就是動心眼動出來的,自己親弟弟都算計,整天想那麼多,身體能好才怪,不過這些話就不好跟外人說。
方之平暗忖,王川這爺爺倒是清明,分得清楚是非,其實家族裡面最重要的就是長輩,只要他們公正、不走錯路,下邊的子孫也就都犯不了大錯,像他們侯府,老祖宗把著權利不放也就算了,她老人家還偏心眼,弄得府裡不安生,親情味兒也沒了。
有王爺爺這位鎮山的太歲在,王川的學費算是保住了,只不過跟家裡人關係還是卻是日益嚴峻了,除了睡覺和吃飯的時間以外輕易不在家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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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日的考試,又場場都有詩賦題,方之平真心覺得自己已經被考焦了,不過總算是考完了,不管能不能考上,心裡都長舒了一口氣。
“王兄,考完試咱們出去逛逛,來這兒這麼久了,我還沒出來好好玩過呢!”方之平提議道,一直在準備考試,不是待在王家,就是待在自己家,都說‘江南風景美如畫’,他還沒好好見識過呢!
王川也不樂意回家,不過囊中羞澀,他又不好意思占人家便宜,只能推辭。
方之平也不強求,帶著兩個隨從在附近幾個縣城好好逛了逛,一直到成績發榜才回來。
求真學院每年只收兩百人,而方之平是第五十二名,王川剛好是最後一名。
“少爺,這求真學院也太厲害了!”看榜回來的劉時感嘆道,他少爺可是舉人,還是解元,在國子監那也是名列前茅的,沒想到居然才考了五十二名。
方之平輕笑,敲打道:“現在知道人家的厲害了!你們家少爺還有得學呢!”這段時間他都已經穩下心來踏踏實實求學了,可他的書童和隨從卻又幾分發飄,有些瞧不起在王先生家裡學習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