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世子再過去給娘請安。”
靖嘉是真對小崔氏瞧不上眼,也不願意她一口一個‘弟妹’的喊,顯得兩人好像關係很好一樣,“世子夫人放心,本宮和娘還真不一定是誰照顧誰呢!是不是娘?您可得好好提點我?”
話裡面把親疏分得是一清二楚,小崔氏暗自咬牙,面上卻還得笑盈盈的,得罪不起的人,她怎麼敢當眾撂臉子。
“你呀,什麼時候變這麼謙虛了,我還等著享兒孫福呢!”宋氏笑道,她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人,大兒媳婦這麼多年就沒把她放在眼裡過,既然如此,她對小輩的憐愛也用不到小崔氏身上去。
小崔氏心裡頭壓著火,“娘跟弟妹感情可真好。”她還不信了,長公主能心甘情願讓婆婆在小叔子家裡指手畫腳,怕是用不了多久,婆婆就得被送回來了,現在看上去感情好有什麼用!到時候還不是得繼續在侯府過活。
方道如跟門神一樣站在一旁,板著臉,只說了一句“保重”,便沒再出聲,跟被人欠了錢一樣,好在大家已經習慣他這模樣了。
馬車慢慢駛過定安侯府,出了南街往北而去,馬車裡的三人的神情不約而同的鬆快了些,互相瞧了一眼又頗為默契的笑了出聲。
“你們小兩口新婚,該是要好好親近親近,我在狀元府你們就不用操心了。”宋氏笑眯眯的道,人家皇帝哥哥給她兒子放假,可不是為了讓他陪自己這個老太婆的,再說過了年,之平都是二十一歲了,也是時候有個孩子了。
靖嘉心裡的樂意的,不過也不能明著說出來,“我們還不能過去給您請安了?那可不行,以後等之平去辦差了,我還不得在府裡悶壞了。”
“好好好,你們有心的話,就陪我用個早膳,但晚上就別過來了,天這麼冷,別給凍病了。”宋氏道,早些年被老祖宗那些刁難的時候,她就想著自己將來要做個好婆婆,不給兒子塞人,也不會把孩子抱到自己院子裡養,長公主瞧著也是個體貼人的,但願她能和之平長長久久的和樂下去。
“知道您關心我們,等天氣暖和點,再陪您用晚膳,到時候您可不能關上門不見我們!”靖嘉軟軟糯糯的道,聲音像是撒了蜜一樣泛著甜。
妻子沒衝著自己撒過嬌呢,先衝著他娘撒嬌了,方之平又是甜又是澀,兩人若是處不好了,他心裡肯定著急,但是處好了,自己又被忽略了,這娘倆從上車到現在,光顧著她們倆聊了,就沒人跟他說句話,不知道的肯定以為馬車裡坐的是丈母孃和女兒、女婿。
方之平雖然覺得有點彆扭,但心裡還是高興的,主要是鬆快,覺得不用擔心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會鬧矛盾了,倆人親如母女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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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是陪宋氏用過晚膳以後才回的長公主府,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即便是披著狐皮大氅也依然頂不住蕭瑟的冷風。
方之平自己身強體壯,倒是還能忍受,但是靖嘉就不行了,剛出門就凍得牙打顫,方之平趕緊吩咐人備了轎子,又拿了兩條毯子蓋在靖嘉身上。
“還冷嗎?”方之平握住靖嘉的兩隻手,身體相互依偎著。
身上被蓋了兩條毯子,一條棕色的,一條綠色的,再配上她今日穿的正紅色的衣服,靖嘉覺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不是有白色的嗎,怎麼不拿那條?這眼光……
“讓人給我拿個手爐不就可以了?”靖嘉盯著腿上綠色的毛毯道,手爐不比他用手好使啊!
方之平能不知道手爐好使嗎,再說他雖然身上火力旺,但又不是不知道冷熱,用自己的體溫暖媳婦冰涼的手,這是情調好不好!這情商……
“馬上就到了,先湊合會兒。”方之平邊說著邊低頭把靖嘉身上的兩條毛毯裹得更緊了些,也沒注意到靖嘉看這兩條毯子時一言難盡的表情。
‘睜眼說瞎話’說的就是方之平了,他們連狀元府的大門都還沒出來呢,何談‘馬上就到了’,不過計較這個就沒意思了,坐在轎子裡,又穿著狐皮大氅,蓋著兩條毛毯,哪還能覺得冷。
“明天咱們幹什麼呀?”靖嘉挑眉問道,第九日才去宮裡回寧呢,景文又不用去當差了,肯定能好好玩玩了,不像以前,她每次只能在宮外待半天,玩都玩不盡興。景文雖然眼光差了點,但是在吃喝玩樂上卻比很多紈絝子弟都厲害。
“去莊子滑冰怎麼樣?還可以賞梅吃鹿肉,可惜沒有雪,不然在雪地裡烤鹿肉吃,那才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呢!”方之平表情很是嚮往的道,食材和調料都有,他和靖嘉又都有時間,可惜天公不作美。
靖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