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落在那一大一小兩人的身上,隨著他們的腳步前行。那藍光中的兩人卻彷彿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只邁著沉穩堅定的步伐一步步攀登著那望不到盡頭的天梯。
“徒兒啊,你……看到了什麼?”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在這空寂的天地間迴響消散。那是多年前早已經飛昇的搖光道人的聲音。
即使知道他問的物件不是現在的他,但是姬無端還是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亦如那小小的身影那般,兩人的動作完全一致,重疊。
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夢中的搖光道人聽了他的話,並沒有露出記憶中的笑容,而是皺起眉頭,抬手指著天梯的前方,幽幽道:“你再看。”
姬無端的身體不受控制般的往搖光道人指著的方向看去,依舊是什麼也沒有,他心裡有些著急,想問問師父要讓他看什麼。待他轉頭時,卻發現身旁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這銀白的天地間,只剩下他一人。
“師父,你看到了什麼?”稚嫩的聲音從前方的雲霧風雪中傳來,姬無端循聲看去,卻只能看到那人模糊的輪廓和紅色的衣襬,還有那衣襬下如玉的赤足。
姬無端微皺眉,那聲音對他來說亦是熟悉非常,他往前走了幾步想靠得近些看個清楚,卻不知為何那人總在自己前方不近不遠的距離,白茫茫的一片遮住了他的面容。
“師父啊,你再看看。”與之前相比稍沉的聲音傳來,那紅色的人影似乎長高了些,卻依舊赤著一雙玉足。
“小……”那名字在腦海中徘徊了許久,當說出第一個字時,姬無端卻突然住了口。被刻意埋藏的記憶再次擺在眼前,他心中有一種感覺,如果喚出那人的名字,他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師父啊,你再看看,你看看我。”前方少年雌雄莫辨的聲音帶了幾分急切,紅色的衣襟突然被風雪掩蓋,只是聲音卻依舊在這天地間迴盪。“師父啊……”
姬無端的心莫名的跟著一顫,這個夢境竟能如此撩撥他的情緒,那少年急切的聲音勾起他心底最深的渴望,即使知道那一刻並不是真實,卻永遠的刻在了自己的心中。
天梯之上,少年清麗的面容漸漸清晰變為成人的模樣,那是少年的幻術所致,亦是自己心中所欲。
心裡明明白白知道那是虛幻,身體卻彷彿不受控制般的跟著那人,抬手想要觸及他,卻怎麼也觸控不到。
突然,半空中的天梯突然從底部開始崩塌,那不是普通的碎裂,而是徹底的分離,被一股不可思議的奇異力量徹底分離成一點點光粒,隨著風雪消散。
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衝動,腳下的動作加快,他不想那那人掉下去,他想在他需要的時候拉他一把。
就快要觸到了!手指已經碰到了他飛舞的髮絲,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姬無端腳下踩空,亦隨著那人從半空中摔落,墮入寒冰之中。
終於還是在下落時將人摟在懷中,那消逝的,都是虛幻,這留下的,才是永恆。
那人乖巧的任他抱著,他伸手撫摸上那人的臉頰,既熟悉又陌生的絕美無雙。
天梯之上,透過那幼小的皮囊,他看到的是另一個人。那是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無法對任何人訴諸於口。
想對那人做一些無禮的事情,想要剝開他的外衣,想要看清楚……想要擁抱著,佔據他的身體,想把他藏起來,讓他只屬於自己一人。
他心中的渴望竟是如此……如此不堪。
心魔……
“師侄,師侄!”黃藥子圍著那幾塊地轉悠了半天說了一堆話,卻看見身旁的江策居然在發呆,他有些生氣的喊了兩聲,好歹自己是他的長輩,這態度也太不像話了。
“啊?啊……四師伯,你剛才說到哪了?”江策從唱晚池的方向轉回頭來,他剛才似乎……聽見師父在叫他。
“我說,這幾塊地,到底能種什麼?你看看我拿來的這些種子。”黃藥子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如果不是因為有求於人,被晚輩忽視的他真想一掌拍過去。
“哦,種子,對了。”江策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神不靈,他突然想過去看看平時這個時間還在唱晚池修煉的姬無端。
但也僅此而已,他完全沒有也不會意識到,當初的真橙之心會給姬無端埋下一個後患無窮的禍端。那種子已破土發芽,洶湧而出。
“你倒是給個回覆啊,這些種子,能不能在這裡種出來?”黃藥子抖抖袖子,手裡握著一把黑漆漆閃著油光的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