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下人卻是寬容大度,沒什麼隨便體罰虐待的惡習。”
銀兒默默看著這秦王妃,再瞥一眼雲側妃,不免眼色一沉,還想跟人鬥,反倒還叫這秦王妃給秦王府立了個名聲,叫人將磕腫了頭的鴛鴦拉回來,道:“下次若再冒犯主子,再敢險些傷了皇子子嗣,準得摘了你腦袋!”又勒令軟轎上前,大聲道:“來人,將雲側妃送上軟轎,去往御花園。”又叫跟自己一塊兒出來的太監在後面跟轎,緊緊擁護著。
雲菀桐本來還有點兒心裡塞得慌,此刻看到貴妃身邊大宮女親自帶路,又見那宮轎是從常寧宮派出的貴妃翟輿,金黃綾轎上彩繪著雲龍翟鳥,飾著五色寶石,知道是這些外命婦們很難享受到的恩賜,怒氣也消了。
想當初在孃家被上面兩個姐姐壓得死死,雲菀霏專橫跋扈,有個正室孃親做靠山,雲菀沁雖無生母倚仗,頭頂卻有個原配嫡長女帽子,後來又性情大變,再不讓人半步,將家中的女眷壓得不能有動彈的餘地,而她呢,只能像個牆頭草,哪邊牆根牢靠就靠哪兒,好容易搭上龍門邊兒,藉著天時地利人和進了魏王府,本想這回該好了,雲家再沒人比自己厲害,沒想那大姐竟是生生又壓自己一道!連她身邊那伺候的下賤丫頭,竟都能進宮當了選侍,改日還要升貴人!
可,現在好了——
憑著肚子,終於有了翻身的希望。
前日得知雲菀桐有孕,韋貴妃派宮人出宮到魏王府送了許多名貴的滋補品,又調了兩名伺候孕婦很有經驗的後宮嬤嬤,更託人叮囑魏王多陪陪側妃。
雲菀桐迄今還記得魏王接到貴妃口諭時,看了自己一眼,臉上的慎重表情,是從來沒有的,再沒往日的不屑和怠慢。
如今,與身為王妃的姐姐相遇,還有她為自己讓路的一天!
想到這裡,雲菀桐敞袖一抖,挺了肚子,朝軟轎走去,停下來後,扭過頭,意味深長地笑著望一眼大姐:“那妾身便先一步進宮了。”身子一彎,鑽了進去。
眼看著翟輿漸行漸遠,幾名皇親女眷便也接二連三地在宮人的帶領下,進了城門。
雲菀沁一行人在一名太監和一名嬤嬤的引領下,朝御花園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為之前的事感嘆著。
“那雲側妃不是咱們王妃孃家庶妹嗎,怎麼對咱們王妃這麼的散漫無禮。”珍珠道。
“小妾生的女兒,好容易冒出了點兒頭,能不翹起尾巴證明自己比人厲害麼?”晴雪接嘴。
初夏只說道:“在孃家便也是受人壓的份兒,嫁了人還想躍過天去?”
“可她如今懷有皇子後嗣,那韋貴妃又這麼看重,確實有底氣橫了!你們看看,那魏王還在禁足呢,她今天既然能進宮,想必連皇上都是准許的,你們猜,叫這雲側妃進宮,是不是代表皇上對魏王已經鬆動了,今兒叫魏王妻妾進宮,下次便是赦了魏王。”珍珠有點擔憂。
“那又怎樣?她能懷,咱們王妃照樣能有子嗣!”晴雪說話素來大膽,光天化日也不吝調笑起來。
幾個丫頭意味深長望著自家王妃的眨巴眼。
雲菀沁這一次卻沒什麼心思跟三個丫頭說笑了,珍珠那一席話,正中心坎兒。
這三妹在魏王府的後院混得是上天還是下地,她懶得管,只是雲菀桐的肚子是魏王翻身的一記猛藥,她就不得不多點兒心思了。
正想著,耳後傳來含笑聲:“秦王妃可別敗懷了心情,小人跳腳而已。”
雲菀沁轉頭一看,是景陽王妃,心裡一動,綻出笑容,上前頷首施禮:“剛剛多謝景陽王妃維護。”
潘氏是景陽王麾下武將家中的女兒,因從小跟著父親進出軍營,認識了景陽王,日久生情,結下良緣。
她剛才本來就是有一說一,加上天生就討厭小妾和姨娘之流,才幫腔了兩句,此刻見雲菀沁施禮,忙將她手一扶,又還了一禮:“秦王妃太客氣了!您是親王正妃,妾身低您一等,您對妾身施禮,叫人看著不是笑話嗎。”雖這麼說,卻對這秦王妃生了好感,十分滿意她的恭敬。
秦王收養宋王妃在杏園,就一定是有拉攏景陽王府的意思,眼下既然有機會與景陽王妃攀交,豈不正好!施個禮又算得了什麼?
雲菀沁望著潘氏,婉婉道:“輪輩分,景陽王是秦王的表哥,若在民間,我還得稱景陽王妃一聲表嫂,施禮又算得了什麼,景陽王妃才是太客氣了。”
潘氏聽得更是欣喜,托住雲菀沁的手,邊走邊聊了起來。
雲菀沁雖是因為那餘氏的關係親近景陽王妃,可談了幾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