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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火器營是管理京城兵器和火器的地方,因為雲玄昶是兵部出身,常與那火器營打交道,所以雲菀沁也算了解一些,這個部門確實是朝廷重中之重的地方,油水厚重,可並不算能夠建功立業的好地方,聚集的都是京城一些世家豪門中不願意拼搏,只想著吃朝廷飯混日子的子弟,進去了,便是成日看管那些死板冷清的兵火器具,除了官位品階升了,還真是看不出寧熙帝有什麼苦心,無非是將秦王從一個品位低的閒差調到了另一個官位高的閒差罷了,說來道去,仍是個閒差事!

還有一點,這火器營的掌印大臣已經是正二品的高位了,在官階中,基本已經是到了頂,若是接下這個有名無權的差事,今後就再難往上更升一級了!寧熙帝的打算,擺明了就是想叫秦王困死在這個官位上。

姚福壽宣佈完,又笑著朝向夏侯世廷:“秦王還不謝恩——”

雲菀沁深吸一口氣:“臣媳覺得不妥。”

這話一出,蔣皇后率先臉色一變,斥道:“大膽!皇上親自為秦王挑揀的職位,這是聖意!你有什麼資格插嘴,居然敢說不妥?”

寧熙帝再如何偏袒雲菀沁,見她當庭說出這種打臉話,也垮了臉。

夏侯世廷沒料到她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突然開口,臉色一黑,沉聲:“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退下去!”眼看皇后有責罰的意思,將她胳臂一拽,大力扯到了後面。

這麼個氣氛,天下至貴人矛頭統統集聚一人,若是一般的女子,嚇都得嚇死,先躲得遠遠再說。姚福壽見秦王有心護著,故意責罵,可那王妃卻不領情,玉肩一轉,掙開秦王的桎梏,攏袖上前,跪下去,道:“臣媳並不是忤逆聖意,相反,恰好是體察聖意,能理解皇上對秦王望子成龍的苦心,又為了朝廷官場平衡,以免日後發生些顛覆律法之事,才說不妥的!”

蔣皇后鳳目一眯,生了厲色,冷笑道:“這還越說越玄乎了!雲妃拒絕皇上的封賞,居然還是體察聖意!還什麼為了官場平衡!早曉得雲妃一張蓮花小嘴能耐,逗得太后都是喜歡不已,可如今這是御前,是在為皇子封官晉位,不是取悅長輩的時候!不是靠你嘴巴厲害就能亂扯的!”頭顱又一偏,朝向秦王,聲音更冰了一層:“秦王是怎麼管理後院人的,進宮前也不曾教導教導?寵得太過分了!將這養心殿當成閨房?!”

夏侯世廷本來見她衝出去,也是一驚,可剛聽她那一番話下來,知道她打過什麼腹稿,安心了幾分,上次擷樂宴上,不也是這麼嚇人一跳地衝到太后面前麼,叫他心裡懸著半天放不下來。

她做事又幾時跟自己提前交代過。

這樣一想,他反倒臉色澹然了:“父皇不如聽聽再說。”

寧熙帝雖不喜雲菀沁忤逆,但見蔣氏在旁邊恨不得下一步便要打罰她,便也揉揉鼻樑,皺眉道:“你說吧。”

雲菀沁道:“火器營乃管理兵器之部,負責儲存兵器,而臣媳孃家父親恰好是兵部長官,負責調動兵器,兩個部門堪稱是兄弟部門,聯絡緊密,經常有業務往來,臣媳自幼便經常看見家父與火器營的官員在職務上有走動,因公場上的事,在一塊兒吃飯飲酒都不在少數。若秦王在火器營當了二品的重職,可能會與家父在官場上往來甚密,兩人是姻親關係,就算秦王與家父廉潔奉公,只怕也會引人猜疑,也會為皇上治理江山埋下隱憂。皇上治國,一來忌諱官員私下太過親密,二來更忌諱官場上的姻親不可供職於一條線,全都是為了防止結黨,造成私人勢力壯大,秦王若得此官位,不正好與皇上的理念背道而馳?臣媳也是巴不得秦王能得到火器營的高位,可一想到這官位就像個燙手山芋,諸多的隱患,對朝廷、皇上、秦王和家父都不利,就算再想要,也只能避嫌——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女子清脆聲音在殿堂內繚繞,宛如金玉鋃鐺墜盤,眾人屏息聽著,俱沒出聲。

蔣皇后轉臉,見皇上臉色好轉,攥緊的拳也只能慢慢鬆弛下來,既是為國家考慮,防止貪汙*,從天下大義出發,皇上又怎麼能怪責?

半晌,寧熙帝嘆道:“你起來吧。倒也是朕沒曾考慮到那兒,本來說這火器營的位置很適合老三,這下,還真是難得再選個好位置了。”

雲菀沁笑了一笑:“皇上聖明——”又恢復一派嬌俏活潑色,還沒說完,卻手臂一緊,被人攥到了後面,只見秦王已經走前了幾步:“若是父皇一時難以抉擇,兒臣倒是厚著臉皮,想自薦個位置。”

“噢?”寧熙帝眼皮一動。

“兒臣早前聽聞長川郡的專城副都統因摔馬中風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