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石頭綁了他手腳沉湖,你是想叫他萬劫不復,死了都也不能超生?他殺了你全家嗎?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嗎!”
雲菀桐臉色雪白,只見魏王緩緩站起來,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心生恐慌,朝後退去:“沒有,妾身沒有殺他——”
“還不承認!”魏王瀕臨崩潰,幾步上前,高大聲音一下將側妃攏近陰影中,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冷笑:“不是你殺的?那你敢不敢看他?”
雲菀桐仰頭注視暴怒中的男子,鼻頭髮了紅,忍住眼淚:“妾身沒殺他……王爺放了我……疼……妾身肚子疼……啊……”
“別想用肚子再來鉗制本王!”魏王手勁加重,夜南風的屍體打撈上來到現在不到半個時辰,眼下是正惱怒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早就喪失了理智,“你要想證明清白,就去看看他!敢不敢!”說著將她拖到擔架前,蹲下身,“譁”一聲,扯開白布。
泡得腫脹的臉沒有一點血色,身上衣衫襤褸,已被湖裡的魚咬得七零八碎,身體很多地方也被咬得皮開肉綻,甚至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尖利一聲“啊——”,雲菀桐輕叫一聲,偏過頭去,最近本就開始反酸,此刻只覺噁心不已,一股酸水從胃裡往上冒,手腕掙扎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魏王緊箍著不放,指腹往女子柔嫩肌膚裡越扣越深:“怎麼,不敢面對他?不敢看被你殺的人?”將她臉頰下頜一掰,強行桎梏成一個朝著地面的弧度,咬牙切齒:“本王叫你看他!”
頭臉被固定住,避無可避,雲菀桐愣愣看著屍體,只聽說魏王叫自己跪下道歉,終是心發了冷:“是,是我,是我殺了他!”
“賤人!你為什麼要殺他!就為了平日那麼點兒爭風吃醋嗎!你平日踩踏他欺負他,也就夠了,為什麼還要殺他!你這婦人,心思太歹毒了!”魏王見她終於承認,氣急了,將她手腕一提,舉起手就要掌摑,卻聽門檻外鴛鴦尖叫一聲:“王爺息怒,側妃有孕啊!”
一聲阻止,暫時拉回了魏王的理智,巴掌卻仍是停在半空中沒有放下,臉色天人交戰,十分難看。
雲菀桐淚漣漣盯住他:“為什麼要殺他?這賤人要挾妾身,會奪去妾身的孩子,還會砍妾身的手足,若是王爺真心袒護妾身母子一點,他能有這個膽量嗎?妾身不後悔殺了他,唯一後悔的是殺晚了,若是早點兒殺了他,指不定王爺的心會早點兒收回來……”
“胡說!他哪有你這賤人這麼狠!他在府上從來都是忍著你!尤其打從你有孕,幾時對你無禮過?”
鴛鴦屁滾尿流爬進來,咚咚磕頭:“王爺不知道啊,夜南風表面裝溫良柔順,私底下卻總是話裡藏針,羞辱和激怒側妃,給側妃氣受!”
雲菀桐卻再沒說話,任男子拎住手腕,默默流淚。
魏王重重喘氣,望著雲菀桐,她來之前,將她活活掐死在夜南風的屍身前活祭的打算都有,不就是懷了個孩子麼,大不了不要,難道自己的前程,還就係在這麼一個沒成型的肉身上了?父皇若一心想要提拔自己,有個子嗣,只是錦上添花,添一把柴火助力罷了,沒有這個孩子也沒關係!
可此刻,見著雲菀桐的樣子,他手勁莫名不自覺鬆動了幾分,只是到底還沒完全消氣:“你跪下來,給他道歉!若是誠心,此事就到此為止,你還是當你的側妃!”
他如今要的,不過就是想要替曾經寵過的人出口氣罷了。
鴛鴦一聽,這買賣划算啊,趕緊哭著拽住側妃的裙子角兒,勸:“主子,您就依了王爺的意思吧,您看看,王爺已經夠大度了……”
這男寵都死透了,居然還比自己重要,雲菀桐已是絕望透了頂,冷笑起來,稱謂都丟到了一邊:
“我知道自己攀上王爺的手段見不得人,不像我那姐姐是被夫婿抬著舉著當寶貝似的出嫁,所以王爺一向打心眼裡瞧不起我,這我也認了。可既然進了王府,我就是主子,打殺個奴才而已,憑什麼下跪道歉?我在孃家被人踩慣了,好容易從個庶女混出頭,莫非現在要我比在孃家還要低賤,對著小倌爛掉的屍體下跪?不如現在就殺了我,讓我為這個奴才填命吧!”說罷,使出渾身力氣,手臂一掙,推開魏王。
這女人,從第一次與自己邂逅恭維奉承自己,到用不恥手段摸上自己的床,再到嫁進王府,一直到如今,用見不得光的辦法懷孕,魏王只當她為了安享榮華富貴,什麼都能做,什麼都能答應,萬萬沒料到她還會反駁自己,自己已經給了她臺階下,叫她磕個頭,讓自己解個氣,誰想她怎麼突然高傲了起來,一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