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連看守的下人都沒有,倒是個私下*的好地方。
他喜滋滋地披了大氅,朝東南處走去。
走近天書閣,只見院子中的窗欞內,透出幾點隱約燈火。
月門前和走廊下,沒有一個下人,應該早被王爺驅散了。
還真是情趣呢。
夜南風面色潮紅,徑直步入,“咯吱”一聲推開書房門,又轉身鎖上門閂。
“五爺~”嬌嬌一喚,如波浪起伏。
聽得裡面的人渾身雞皮疙瘩頓起,臉色一冰,眸內堅決之意更是深重。
夜南風見裡面沒人應,已是不耐煩,素白嫩手打起簾子,咬唇:“叫人家來,又不應一聲,到底是公事重要還是奴家重要……”
聲音驟然一止。
夜南風眼瞳瞪大,一身紅衣的雲菀桐坐在魏王的書案後,目色如雪,嘴角輕揚。
“怎麼是你——?五爺呢?”
雲菀桐輕笑:“五爺今兒給皇上侍疾,不回王府,怎麼,你與王爺這麼親近的人,不知道?”
夜南風會意過來,是這側妃捉弄自己,反正四周無人,慍了:“真是無聊透頂!雲側妃叫奴家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話吧?”一拂袖就要走。
“不止,”書案後,女子的聲音讓夜南風駐足,倒是想看看她到底玩兒什麼把戲,“還想親眼看看你每次給王爺投懷送抱時春心波動的賤骨頭樣!”
語氣不無冷嘲熱諷,深深的鄙夷。
夜南風不怒反笑,自幼被送進鴨子店被男子玩弄的小倌,這些話聽得也不少,怎會動氣,反倒轉過身,聲音尖利,毫不留情地回擊:“怎樣?奴家投懷送抱,王爺不知道多高興呢,你呢?剛一挨著王爺,就被王爺掀翻在地,丟臉不丟臉?做女人做到你這份兒上,也是絕了,要奴家,便找個洞口鑽進去。”
“你個賤人!”雲菀桐見那次被魏王推倒的事被他知道,氣急,手啪的一拍書案,眸中不易察覺的殺意卻是更濃。
真是找上門被羞辱,活該,夜南風也不客氣了,這些日子因為她大肚而不能與她鬥氣,早就憋屈死了,盯著她肚子,冷冷一笑:“若不是為著你肚子裡這塊肉,王爺豈會容忍你欺負奴家一分一毫?奴家還是那句話,趕緊享受你這幾個月的時光吧,待胎兒一落地,不管男胎還是女胎,你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你當王爺還會看你一眼?”
雲菀桐聽了這番侮辱,反倒不生氣了,只渾身霜意漸升,眼一眯:“任務完成?呵。我的兒子,必定是魏王府的世子,王爺再不喜歡我,為了這孩子,只會高抬我,不會打壓我,你的春秋大夢,做得真是美。”
夜南風冷笑幾聲,直奔書案前,繼續激怒:“春秋大夢?倒是看看誰在發春秋大夢!你我都知,韋貴妃未受國舅謀逆牽累,至今仍保住貴妃位,王爺這些日子被皇上召進宮不分晝夜地侍疾,證明皇上仍是青睞於魏王,那日王爺同奴傢俬下說過,皇上如今身子很差,雖目前好了些,可元氣大傷,恐怕大限將至,皇上想等韋家風頭過去,把王爺提拔上來!一旦魏王榮登儲位為帝,他就再不需要掩飾自己的興趣愛好,奴家便也不會見不得光!王爺承諾過,到時,奴家便是新君的男妃,你——哈哈,能活著就算好了,還想借魏王的子嗣登高爬遠?你不就是仗著有個肚子麼?放心!借完了你的肚子,你就該消失了!你的兒子,到時便由奴家來養育,到時奴家定要斬了你的四肢,將你醃在罈子裡!呸——”
一個“呸”字卡在夜南風的喉嚨裡,瞳仁放大,渾身痙攣了一下,繼而重重一抖,死活不敢相信面前女人居然有恁大的膽子:“你——你竟敢——”
簾子外,鴛鴦和那名誘傳夜南風來的小廝嚇得捂住嘴。
只見雲菀桐趁夜南風說話之際,已緩緩站起來,手掌心內握了許久的利刃銀光一晃,直直戳入了夜南風的胸膛!
夜南風拼著一口氣,抱住那把修剪花草的剪刀柄,撐著身子,瞪著雲菀桐:“奴家定要告訴王爺,讓他將你碎屍萬……”
雲菀桐握住已經插得很深的剪刀,用力一下,又插進夜南風胸膛裡兩寸!
噗嘰幾下,鮮血濺到了她的身上,與一襲紅裝融為一體,根本看不清是衣裳的顏色,還是人的血漬。
妖嬌男寵死死盯住書案後的女人,總算明白她為什麼今天要穿一身紅衣,喉嚨管宛如被宰殺的家禽,嗚咽兩聲,紙片一般滑了下去,倒在地上。
殺人了!鴛鴦慌了手腳,匆匆進去,蹲下身,試了試夜南風的鼻息,快要哭出來:“主子,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