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型人格障礙,而這種障礙的核心是被拋棄的深深恐懼。”
葉清溪說得還算詳細,雖然並沒有指責太后,可太后瞬間便能聽出來,蕭洌的病跟她有脫不開的關係。
太后沉吟著,精緻的面龐上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片刻後她問道:“我若是毫不保留地向他展現我對他的母愛,他是不是就能好起來了?”
葉清溪道:“其一,目前我還是隻有個粗略的判斷,是不是真的這個病,我還得再多觀察,”也很有可能觀察個一年半載也觀察不出來,只是這話如今葉清溪已經不敢說了,她總得繼續在太后那兒保有她該有的價值,“其二,事情沒那麼簡單,病變如今已經是包括生理上的了,即便珍姐您竭盡全力,他也有很大的可能並不相信。我看過一個案例,說有這種人格障礙的一名患者,聽說自己的心理治療師週末要去度假兩天,患者卻並不相信對方的話,反而認為他要拋棄自己,用自殺的方法想要留下對方。”
太后聞言面色頓時沉了下去。
葉清溪又道:“當然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您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治好的,配合正確的方法,也要好幾年的時間,中間甚至有可能反覆。”
太后想了許久,神情有些恍惚,笑了笑道:“我有的是耐心。只要能治好洌兒,我多久都願意等。你說的正確方法指的是什麼?”
“一種叫做辯證行為療法的治療方法,我這幾日會回憶整理一下。”葉清溪說著,儘量讓自己顯得自信些。
太后點點頭,面上終於放鬆了些。最可怕的是未知,如今已經知道是什麼病,又知道治療方法,對她來說是極大的寬慰了。
“治療期間,他……應當能正常生活的吧?”太后問道。
葉清溪點點頭:“不用特意關起來,這不現實,也不利於他的治療。”
太后沉思了會兒,又看著葉清溪道:“他的移情……有沒有可能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葉清溪立即打起了精神,連忙應道:“理論上應該是可以的。他的病讓他的心理從某方面來說變得脆弱,只要有一根救命稻草可以抓,他便會奮不顧身去緊緊抓住,而跟這稻草的顏色形狀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之前他身邊的適齡女性只有我,所以他移情到了我身上,表現得好像對我很痴情一樣,其實不過是他的病的外在表現,如果此刻有另一個人恰到好處地出現,他說不定就會移情到另一人身上。”
葉清溪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十分學術,彷彿並沒有摻雜個人情感,可她清楚得很,她說這些是為了讓太后徹底對她消除芥蒂,她想要告訴太后,她不過是恰好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位置,換個人來也一樣,當然她也並沒有用假話去糊弄太后。
太后聞言又是一陣沉默,她想了很久,才緩聲道:“清溪,等回宮去後,我需要你先幫我做一件事。”
葉清溪道:“珍姐您說,我一定竭盡全力。”
太后語氣愈發溫柔:“我知道你對洌兒沒有男女之情,可如今洌兒不管是不是因為病吧,只鍾情於你,還想要娶你,這對你我來說都是個為難事。我已答應他,等接他回宮時便會為他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可這不過是當時為了接你離開的敷衍之語,我想你也明白。為了將來他不要鬧出什麼事來,我需要你替我選幾個女子去接近他,取代你在他心中的位置。”
葉清溪知道自己的話說出去後會起到怎樣的引導作用,但她真的沒有想到,太后居然會讓她來挑人。豈不是說,這大梁帝國未來的國母,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要由她選出來了?
“這我不行的,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葉清溪連忙擺手,她根本不想擔超過她能力的責任,有過蕭洌這一個她已經吃夠苦頭了。
太后按著葉清溪的肩膀道:“別急,我也不是要刻意為難你。哪些人適合給洌兒做妃子,我心中早有人選了,只是需要你再看看,從中挑幾個出來。先前你有一句話說的不對,伺候洌兒的也有適當歲數的宮女,可從未見他對誰假以辭色,可你不同,你能猜到洌兒的想法,幾次化解了他的憤怒,這是你的本事。替洌兒選出來的女子,總要學得幾分你的能力,否則怕是選了也白選。”
葉清溪覺得太后太高估她了,她只是運氣好,再加上專業的便利讓她多了些應對的知識而已。不過太后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要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說的話總是刺激到蕭洌,那可真是要弄巧成拙的,因此至少得挑幾個聰明的,教教她們該如何面對蕭洌。
可是……她真是一點都不想做這種事啊!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