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裡,下巴微揚,不知在看些什麼。
聽到門口的動靜,他轉頭看了過來,見是葉清溪,眼裡閃過絲驚喜,隨即故作無所謂地笑道:“我還當你打算把這兒送給我們了。”
跟在宮裡的壓抑比起來,薛齊的這些話根本什麼都算不上,葉清溪不在意地笑道:“薛大叔他們還好嗎?”
薛齊撇撇嘴,倒是老實回道:“他們都很好。我爹出去了,我娘在廚房。”
葉清溪點頭道:“那就好。我就是來說一聲,我那邊還有些事要做,今年過年你們就自己好好過吧,不必等我了。”
“你這就要走了?”薛齊見葉清溪一副就是來說句話的架勢,問了一句。
葉清溪沒忍住喉嚨裡竄上來的癢意,忙捂著嘴側頭咳了幾聲才道:“嗯,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怎樣了。”
“你記得看看我們怎樣了,怎麼也不知要看好自己?”薛齊道。
葉清溪愣了愣才回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謝謝你的關心啊。”
“我不過是怕僱主有事,我爹孃丟了活計罷了。”薛齊一臉你不要自作多情的模樣。
葉清溪連連笑道:“是是,我知道。我進去看看薛大嬸。”
她對薛齊笑了笑,越過他去廚房找薛大嬸,說上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薛齊似有些失神地坐在鞦韆椅上,雙腳無意識地晃動著,忽然他聽到有人在敲門,忙站起身飛快跑去開啟院子門,然而門外站著的人,卻並非他料想中去而復返的人。
門外之人似乎有些詫異地看著來開門的少年,目光驚疑不定地在他臉上來回移動,半晌他問道:“你是何人?”
薛齊同樣詫異地看著眼前之人,聽到對方這反客為主的問題,他氣笑了:“你到我家來問我是何人?我還想問你是誰呢!”
他話音未落忽而抿唇,他突然察覺,這人竟然跟自己有幾分相像!
門外之人皺眉思索了許久,沉聲道:“你隨我過來。”
說著他掉頭就走,徑直步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
薛齊知道自己不該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可許多的疑惑盤桓心間,他最終還是選擇跟上。
休息了幾日,葉清溪的感冒終於好了,她回到皇宮,回到蕭洌身邊,繼續她該做的事。
小年夜這天,蕭洌作為皇帝在皇宮裡舉行了小型的祭天儀式,百官不必上朝,而等到新年這日,他會離開皇宮,領著百官去天壇祭天,為來年祈福,祈求新一年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攝政王作為皇親參與了小年夜的祭天,葉清溪跟著他一道去了。繁瑣的儀式之後便是宮廷宴會,目前宮裡沒有屬於皇帝的女人,也就是太后和兩位太妃,再加上攝政王等一些皇親國戚,這家宴也算熱熱鬧鬧。
蕭洌不小心喝多了些,被人扶回去時卻不肯安安靜靜離開,叫著葉清溪的名字非要她送。葉清溪只得頂著太后那不善的目光,在旁人搭把手的情況下,把蕭洌送了回去。
“你們都滾出去!”蕭洌一手抓著葉清溪,另一隻手狠狠一揮,像是要把礙眼的人都趕出去。然而他喝醉了,動作沒數,揮動的手啪的一聲打在屏風上,他自己沒感覺到疼,倒是葉清溪情不自禁地驚呼了一聲。
她忙抓過蕭洌那手看,發覺只是略有些紅腫,這才放下心來。
其餘人被蕭洌這麼一吼,早溜了個乾淨,只有老實人葉清溪獨自留下,千辛萬苦把蕭洌送到了床上躺好。
蕭洌一直沒鬆手,葉清溪只得跪坐在床邊,看著他那沉睡的清雋容顏。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長時間沒再看到他的睡顏了,如今看到還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蕭洌突然動了動嘴唇,葉清溪下意識問道:“什麼?”
她湊近了去聽他在說什麼,誰知他突兀地睜開雙眼,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她。
葉清溪心頭一跳,幾乎以為他在裝醉。
然而下一刻,他抓著她的手以之為圓心蜷縮起來,臉深深地埋在錦被中,喉嚨裡溢位幾聲微弱的哽咽。
“表哥?”葉清溪不知道他哪裡難過,連忙詢問。
蕭洌卻死死抓住葉清溪的手,幾乎將她的手掐出道道紅痕。他身子微顫,伴隨著哽咽聲的是細細的顫抖。
“表哥,你哪裡不舒服?我幫你找太醫!”葉清溪略微提高了些嗓音,著急地問道。
“我不要太醫……我只要清溪。”蕭洌喃喃地說道。
葉清溪隱約間聽到她的話,焦急頓時下去了小半,她低聲